红衣(3)

还有琉璃国的百姓，他们不畏不屈，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殉国？不管如何，一定不是俯首的样子。
下人们都被支出去了，空旷的屋子只有他一个，好像是有点孤独。
然而这种孤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总有牵挂他的人不舍得他承受。
九王爷臂弯抱着一个盒子迎面进来，脸上是遮不住的笑意，这个王爷其实也没有那么高冷，至少孟鹤堂不止一次这么觉得。
“庆祝之日，怎么能少得了我的军师，来，打开看看。”
军师已经与王爷十分熟悉，很多时候不拘泥于礼数。
孟鹤堂打开盒子，大红色的新衣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领口和肩部都有刺绣，云纹式样，除蟠龙外，云纹堪称最尊贵的点缀。
“穿上试试。”
“好。”
亡国未过三年之人身着红色是为大不敬，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忍拒绝。
其实拒绝真的很简单，只要一句“我不喜欢”。
鲜艳的红垂到地上，原来不止领口和肩部，下摆也是刺绣云纹。
“好看。”
“王爷可还喜欢？”
“自然，我的军师穿红色最佳。”
“那我今后便一直穿红色。”
“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这身过于华丽，平日里穿有诸多不便，朴素一些便好了。”
“不怕，本王为你另做几件。”
“王爷难得如此高兴，不如小酌几杯？”
“甚好。”
兴致正高，酒意更浓，小酌自然是抵不住的，奈何军师常独自深饮，酒量十分不错，王爷醉时他依旧清醒。
“军师……孟公子……孟鹤堂……你怎生的这般俊朗？本王……本王很是心悦你啊，不对……你别误会，本王不是……不是因为你生的好看才喜欢你的……是……是……本王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之，就是……就是想你陪在本王身边……一直……一直……”
说完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他没听见他的军师说“王爷，我又何曾不是呢？可……唉，不说也罢。”
次日，军师借闲谈之隙试探王爷以确定王爷确实不记得昨晚醉酒言语。
春节的喜悦气氛持续了近一个月，一场倾盆的春雨浇醒了人们深冬时节的慵懒和倦怠，在那之后，过度的欢愉渐渐消失，百姓，官员，大臣，王爷，皇上，各自忙碌。
可是不管发生什么，野心总会再度觉醒，或者，从未曾眠。
大王爷企图统一天下，灭东陵。
孟军师虽未上过战场，但是谋略不浅。东陵是大国，实力与金岳旗鼓相当，大王爷纵使倾尽所有兵力也未必取胜。
琉璃国一战导致皇上对大王爷过度看重，太子之位稳保不摇。
子如父，大王爷的野心勃勃与皇上并非毫无关系，想来只有九王爷是个例外，其余的皇族兄弟们明枪暗箭为了太子之位也曾争得头破血流。
战争还是爆发了，大王爷是怎么说服皇上的？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首战失利，对方消灭了金岳五万兵力，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朝廷商议后决定调兵增援，另外，需要军师指挥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