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视角――（二）听学

（二）听学
叔父要我前去与世家子弟一同同学，在兰室外，我看见了昨晚犯禁的黑衣少年，一众世家子弟中，他如昨日一般爽朗谈笑，眉眼飞扬。在众人的谈笑声里，我才得知，这少年是云梦江氏的大弟子魏婴，在那个无聊的世家子弟排行榜里排第四。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这一片笑声着实扰人。我冷冷的扫视过去，十几个人登时收声，默默进了兰室，如此，才有听学的样子。
叔父点魏婴回答问题，魏婴看似顽劣，却对答如流。只是在如何应对刽子手作祟行凶时犯了难。叔父不许其他人翻书，让我来回答，我深知叔父要我给众世家子弟做个榜样，于是一字不差的回答了。
余光里，魏无羡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我不知他是何意，只听到他突然发问。
“我有疑”
他说他在考虑第四条道路，掘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听到这里，我心中大骇，忍不住回头看他，竟然想把怨气化为己用，这种想法太过惊世骇俗。
叔父勃然大怒，我还从未见过有谁把叔父气到胡子都根根抖动。
那厢魏婴仍在高谈阔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言论有悖人伦。
叔父在连扔了几本书后，忍无可忍的让魏婴滚了。魏婴这个人真是……竟然真的兴高采烈的“滚”出去了。
我自幼承叔父教导，一言一行力求雅正守礼。姑苏蓝氏子弟也都谨遵家训，从未见过如此跳脱之人，不由得又偏头向兰室外看了一眼，那少年却是连影子都不见了。
下学后，我在回静室的路上，听见一阵喧哗之声，“我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隐隐是魏婴的声音，看来他还是一心走正道的。
鬼使神差的，我站在古木下面远远的看望着他们，魏婴坐在墙头青瓦上，叼着一根兰草，左手撑腮，一腿支起，另一条腿垂下来，轻轻晃荡，散漫的不成样子。江澄和聂怀桑站在墙下，三个人说的兴高采烈的。我素日不喜与人接触，实在不知他们在聒噪些什么。
听到聂怀桑要替魏婴抄家规，还说蓝老头有个坏毛病时，我有些生气，他们怎能对叔父如此不尊重，聂怀桑想来是默写过不去，要求魏婴替他作弊。这种对待学习的态度，实在不敢恭维。可是，突然有些羡慕他们……羡慕什么呢？
正想着，他们突然不说话了，齐齐的盯着这边，想来是发现我了。魏婴跳下墙来，叫道“忘机兄”。
在背后偷听他人谈话，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我一时有些赧然，看着兴高采烈跑过来的魏婴，我一时不知怎样同他讲话，像江澄，聂怀桑他们一般吗？算了，还是走吧，若叔父见我与他过从甚密，想来也不会高兴。
想着，我加快了步伐，向静室而去。
三天之后，叔父安排世家子弟默写时，我在兰室外面果然看见了漫天飞舞的小纸条，我毫不犹豫的进去截住了还在半空中飞舞的纸条，交给了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