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左手是梦,右手是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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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来了。”孟鹤堂低着嗓音,咬着周九良的耳垂喃喃。
周九良还有些迷糊,“嗯?”地回应了一声。
“对不起,宝贝吵醒你了,那边走不开。”——那边,对啊,是那边!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方位词,而是某个被提起就会让周九良极不开心的人的代名词。他们大概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能把一个人的称谓用“那边”来替代了,也许是“梦云社”成立的那天,也许是那一次大吵之后,无论是不是刻意,总之是不记得了,因为每次想起,周九良内心的痛苦就会变本加厉。孟鹤堂说,周九良对那个名字太敏感——也许吧。
周九良彻底醒了,猛然转过身来,迷蒙的视线里,他还是这般诱人,心里对“那边”两字的介怀也暂时搁置一边。
“你怎么了?吃醋了是不是?”
周九良扁了扁嘴,耸耸肩,没有说话,他想要好好看看他,又习惯性地伸平了右手臂,孟鹤堂枕着他的手臂,乖乖地躲进柔软的怀抱里,又捣蛋地往他的腋毛上吹气,周九良痒痒地,把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脖颈处,两个人发出咯咯的笑声。
周九良和他交往是四年前的事,也不知算不算交往,因为至始至终没有谁知道他们的恋情,尤其是“那边”,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边”知道。但是爱就爱了,不得不说,周九良是真心爱上他了,也接受了他的爱,无论这种爱以何种形式存在。
然而,说周九良吃醋,似乎也不太准确,不如说是一点小小的自我讽刺罢了。周九良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至少现在给不了,所以,为了他的理想,他愿意做那朵被藏在黑暗角落里无人知无人识的小雏菊。
夏天的夜晚比白天要迷人得多,白天看不见星星,也触碰不到幸福。周九良端详着怀里的他,皎洁的月光和漫天星光都抛洒在他身上,他们都贪婪地欣赏着这迷人的夜色。“mm……hmm……”周九良又不自觉地哼起那首和莎翁著作同名的曲子《仲夏夜之梦》,柔和的曲调完美地诠释了他此刻的感受。
周九良右手环过他的肩,又将他的手揉捏在自己的两个掌心之间,“宝贝儿,你的手真好看,一看就是弹吉他的手。等我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它们上最好最贵的保险!” 也许是话语太亲密,也许是夜色太撩人,孟鹤堂感觉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身体像火一样发烫,整个人软绵绵地缩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总是让人贪恋。
(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