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瑞】转身之后(3)

不过雷狮好像没有打算结束。
他接着追问：“你这么努力，怎么跑到我们这种混混大学来了，你受得了这里的学风么。”
“我……”格瑞支吾。
“算了，你不想说，我干嘛要知道呢。男人嘛，自尊心强很正常的，都懂。”雷狮拍拍格瑞的肩膀。
格瑞看向雷狮，看了很久，又像是思考了很久。雷狮不自在，眼神飘到别的地方去，又一次一次飘回到格瑞身上。
格瑞抢了雷狮的酒，一口气喝到底。
“喂你……这酒我都不敢这么喝。”雷狮在心里想：这是个狠人。
“高三的时候……我，我妈走了。”格瑞趴在桌子上，感觉酒精随着血液蹭蹭往大脑里涌。
“去外地了？”雷狮问。
“……死了。”格瑞答。声音闷闷的。
这下尴尬了。气氛一下子跌落到最低点。
“所以你没有考好，对吧。”雷狮咽了咽口水，生怕面前的人忽然失控。
“都是那数字害的……要不是它，我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格瑞提高了声音，但被淹没在嘈杂的周围。“要不是它…我也不会这么难过……”
“你知道最后三天里，看着她头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少是什么感觉吗，当那些数字变成秒钟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我没有任何办法……一点都没有……”
“我只能看着她，眼睁睁看着那些数字归零，眼睁睁看着她在病床上停止呼吸。我……没有能力保护她。就算她是我妈。”
该死，说这些陈年往事干什么……
可是嘴巴和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一样，想到什么就全部都说出来了。
让他看笑话了吧。
“你说的……什么数字，什么头上啊……你说清楚一点啊……”雷狮已经开始担心起格瑞来了。“你别哭啊，你……你喝多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
格瑞抹了一把眼睛才发现自己哭了。
没想到那种事，现在想来还是无法接受啊。
格瑞的眼睛被等离子球的光芒闪了一下。
他才注意到那边有个舞池。
“走，跳舞去。”格瑞拉着雷狮就往那边走。
“完了，这回彻底丧失理智了。”雷狮想。
舞池旁边围着一堆人，格瑞他们挤进去废了很大的力气。
雷狮打心底拒绝。一个男的在舞池上扭来扭去的有点毁形象。
不，是非常毁形象。
雷狮死命往回拽格瑞：“哥，给我个面子，今天先回去好不好？”奈何格瑞根本不理他，扯衣服拉头发就是要让雷狮上去，结果在众人的推搡下，雷狮和格瑞站到了舞台上。
在一旁跳舞的女生见状，赶紧给他俩让地方。一副“怕不是喝疯了”的表情。
台下妹子们都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呢，雷狮感到很丢人。
格瑞牵起雷狮的手，微微抬起。雷狮个鼻腔里充满格瑞身上的味道，在周围的胭脂俗粉中，那清爽又微醺的气息格外清晰。
格瑞脸上还有眼泪的痕迹。
雷狮不由得抬手给他擦掉。
动作极轻，又极具令人遐想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