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又桃花雪【十五】(2)

“天依，我做了一个梦。”
“梦？阿绫做了什么梦？”
躺在她身边的人顺手把人抱紧，低喃着，声音带着睡醒后特有的沙哑。
“梦到了战场。梦到了你一身银甲，海州边疆，到处是厉风。我登高望远，是满目的红色。有桃花开了一院的红，也有把土地都染了色的暗红。你……”
说着，忽然哽咽了。
洛天依反应过来，这怕不是个好梦。只能抱紧她安慰。
“没事了，阿绫，我不会再去了。”
乐正绫却摇摇头“那明明是你，一双眼睛却红得吓人。是你，又不像你。”
洛天依一听，来了兴致，追问着“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只剩你……你杀了很多人，最后……”
“战死了吗？”
“嗯。”
洛天依听着，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呢？”
乐正绫眸子闪动，却没回她话，反接着道“我还看到了三生石。”
“哦？”
“你说，你要用一无所有，来换一世不离不弃。”
洛天依听了，笑起来“阿绫，你那定只是个梦。”
乐正绫不解，看着她。
“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了前世今生。如今看来，也只是个梦。我才不会说那样的话。”
乐正绫挑挑眉，听不出喜怒地问了声“为何？”
洛天依一无所知，仍是抱着她蹭在她发间，深吸着那熟悉安心香气，道“若是我，才不会那么傻。只换一世不离不弃……”
乐正绫勾勾嘴角，又听她道“阿绫，明天，把你舞剑用的那把剑送我吧。”
“你要它做何？”
“我想，把我那把银剑，埋了。拿你的剑来，做个伴。”
良久，乐正绫应了她“嗯。”
“就埋在院里，桃花树下，好吗？”
“好。”
月又桃花雪，红花繁，埋双剑，一世只一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