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你忘了我（三十九）(2)

最后一句委委屈屈的小奶音儿直接戳入孟鹤堂的心房，孟鹤堂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一辈子恐怕就只能被这个小孩儿缠着了：“好好好，我去和校长再商量商量。”
九良，只要你还需要我，那我哪里也不去。
周九良得逞的一笑，就知道先生最吃这一套，乖乖巧巧蹭了蹭孟鹤堂的脸颊：“先生，我想吃点心。”
孟鹤堂拍拍周九良的背，回过头来有些诧异：“你不是说不如青叶坊的好吃？”
周九良抬起头来，笑的一脸乖巧：“可是只要是先生买的，都好吃。”
张云雷看着张九龄的来信，微微皱起了眉，随后摇了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
“师兄，九龄真的要成亲了？”周九良在一边有一些焦急的问。
张云雷把信递给周九良，目光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是啊，九龄要成亲了。”
看完了信，周九良也微微皱眉：“那，九龙他。。。。。。”
张云雷似有所思，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梨花硬木的桌子上一下一下敲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那些复杂的情绪：“既然九龄成亲，我们自然是要送礼的。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对鸳鸯红瓷釉里青，就当做贺礼吧，九良你看如何？”
周九良抬起头看着张云雷，有些不解，但是随即恍然大悟，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待会儿我和何台师兄去库房看看。此事要不要告诉师父和王老爷子？”
张云雷微微一笑：“师父知道的话，王老爷子自然也会知道的。”
沉默了一会儿，张云雷说：“九龄和九龙都是好孩子。”
周九良点点头，轻轻把信放回了桌子上：“只是可惜了。”
王九龙摩挲着手中的盒子，久久的沉默不语。
那天祁玫宝做好鹿肚酿江瑶，兴高采烈的请王九龙过去品尝，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张九龄的父亲。
那是一个清瞿瘦弱的老人，丝毫看不出来他已经垂垂病矣，时日无多。后来王九龙才发现，是他眼中的化不开的对儿子的温情，那是对妻子生命的延续的温情，支撑着他挨过了一天又一天孤寂怀恋的日子。
张老在看到王九龙的时候，眼神略微顿了顿，眼神温和：“这位就是龄儿常提及的王九龙吗？好一个俊秀挺拔的孩子。”
王九龙有些拘谨的点头，坐在了下手。
“舅舅，这是玫宝轻手做的鹿肚酿江瑶，您尝尝滋味怎么样？”祁玫宝小心的加了一些菜放在了张老面前的碟子里，笑靥如花。
张老夹起一口，细细品味了半天，赞许的点点头：“玫宝你的手艺一向很好。”吃罢放下筷子，抚摸着祁玫宝的头发，关心的问：“玫宝，最近有没有好一点？龄儿可有好好陪你？”
祁玫宝羞涩的看了一看张九龄，低头含笑：“好多了，舅舅，九龄哥哥待我极好。”
张老欣慰的看着两个人，不无慨叹:“当年，我与素梅也是在梅花盛开的日子里成亲的。素梅要是知道你们马上成亲，应该会十分开心的。咳咳咳”话未说完，老人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张九龄急忙站起来，轻轻拍着着老人的背，接过祁玫宝递过来的温水，动作轻柔的给父亲，动作熟练至极，王九龙看着，眼眶微微有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