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依[番外:慕思年篇]
不期,不被期待的意思,我的出生是一个不被期待的结果。
和大多数人不同,我有一个父亲,一个爹爹。
我第一次见到爹爹是我两岁的时候,在那之前我没有见过爹爹,只是听师祖说“你爹啊,是一个温柔,而又强大的人,若不是…”师祖每次说到这的时候,都会叹气,然后不再说话,只是抱着我。我能感觉到,师祖内心的愤怒,还有遗憾,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的我总是会好奇的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师祖的眼神,又问不出来。
终于有一天,师祖带着我到了一个地方,他说,带我来见我爹爹。我见到爹爹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背对着我们,一身紫色的苗疆日常服饰,身材纤细,比常人要瘦小很多,皮肤上泛着惊人的苍白,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一点儿也看不出师祖说的样子。
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不似喜爱,更像是厌恶一般,夹杂着许多我至今无法理解的情绪。
师祖一直说我爹爹是爱我的,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师祖为什么会这样说,大概是想骗我,让我不长歪。直到我五岁的时候,有中原的人传信回教内,说他在战场上昏倒了。
他是一年前离开教内的,那时候中原发生了战乱,听说皇帝那边被打的很惨。苗疆虽不属中原地区,可却是大唐的子民。他组织了20多个和他一样修习补天心法的教众前往了中原,一年时间,毫无音讯。
收到别人传来的书信,我发现师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又很快被他掩饰下去。
很快我们来到了他所在的洛阳,此时的洛阳战乱横飞,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一点儿没有东都的繁华景象。
我们在军营里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没醒,比起在教内的时候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更瘦了。
“…他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师傅,我换他回来,不是为了有朝一日用他的命来救我…”他们在吵什么,这是爹爹的声音,他说的是谁?
“那你怎么办?要知道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你了!”这是师祖的声音。
“那便不要救了,这残破的身体我早就不想要了,每夜的折磨,对我来说,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呢。”他的声音很温柔,一点儿也不像以前和我说话那样冷漠,“当初若不是我…也不会导致他先天不足,甚至差点儿死去。虽然他的出生不是我所期待的,可他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应当保护好他,让他平平安安的活着。”
…随之而来的是师祖的沉默。
“师傅,若有一天,我死了。求师傅不要让那个男人找到期儿。”那个男人?我的父亲?我的内心很懵,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对我很冷淡的爹爹原来是爱着我的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跟着一起生活在军营里,看他治病救人,晚上的时候教我如何练蛊,教我如何修习补天心法…那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以为,以后我们都能这样。
可是后来他,死了。
送回他尸体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一身血气。
这个红衣服的男人,叫慕澜秋,他给我改了一个名字,叫思年,慕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