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比天大
男人一口气跑出会场大理石的门柱子直喘粗气。不过三年没见,当初那个因为发烧在台上掐自己保持清醒的孩子也长大了。两年没演出还能火成这样……害得我差点买不到票……天杀的票贩子。
捋顺了呼吸,脚步轻快的回了小旅馆哼着小曲一件一件的往行李箱里收拾衣服。
为了定这个小破旅店都得提前一个月……真的是浪费爷的钱财。
看着这个小箱子感想还颇多,以前的行李箱多大呢。里面装了大褂快板还有一些养嗓子的药,现在是再也用不上了,说起来还有点小伤感。现在这幅样子出去,还有谁能知道这是孟鹤堂?
当年唱“滴答”的嗓子现在……不提也罢。
票是绿皮火车的硬座票,现在连夜去沈阳还能找个小旅店住下。
拎着小行李箱,哼着小曲晃晃荡荡的去了绿皮火车站。
几年不见的男人已经开始刻意的绪了胡子,尽量让别人见到他不跟当年台上的角儿联系起来。本以为是可以开开心心没烦恼成老艺术家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只能说,造化弄人了。
硬座可真不舒服。男人心想。
放好自己的小行李箱,抱着手臂准备补一觉,嘴上的口罩也因为火车里的空气太污浊拉到了下巴。
“唉?你看那个人像不像他?!”
一个戴眼镜的小女生显然是真爱粉了,连
这样的角儿都能认出来。同伴也投来好奇的眼神。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闭着眼睛说到:“想看随意,拍照二十。”
两个女孩子翻了个白眼
“肯定不是他啊,这嗓子是什么鬼啊,跟沙尘暴似的,还拍照二十,真以为自己是角儿呢??”
没过多久。火车缓慢的动了,男人睁开眼睛,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心想:那个小孩子什么时候也能成家啊。
周九良全程攥着拳唱完,眼角的戾气是压也压不住,仿佛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形成实体去把那个人绑回来一样。
一曲唱完,台下的妇女心满意足的拿着自己的录像设备回放,看看有没有花的地方,时不时在跟旁边刚认识的小姐妹谈论,眉飞色舞的眼睛里压抑不住的快乐。
逗哏演员杨筱祥直到这个时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平时周老师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对自己也很照顾,一到台上就莫名的怕他,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一哆嗦,脚底发软,心里无数遍在想是不是说错了哪还是哪个包袱没铺垫好?知道这位前辈基本功扎实尤其是柳活儿别提多好了,嗓子亮堂不说调门也够,真真是羡慕死了。私下里也是疯狂的练习基本功,生怕自己一个嘴抖说错让周老师斜眼看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说[就您这基本功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捧哏]
“谢谢各位来自全国各地的观众朋友,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谢谢你们。”
于筱祥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谁知紧张太久一放松下来竟然脚软,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一旁的周老师一把把人拉起来,一个眼神看过去自动被于筱祥理解为[你有什么脸成为我的搭档]
于筱祥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