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君安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张云雷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恍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都是这个时间,张云雷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这并不是张云雷第一次做这个梦,同样的梦境在之前也出现过,准确的来说,自打他出事之后,从医院醒过来,便开始做这个梦。每一次的场景都不一样,起初他看不清梦里人的样子,只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唤自己,但却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那个人似乎唤自己叫做“君安”。后来梦境渐渐的清晰了,梦里的事就像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直到有一天他终于看清了那个唤自己名字人的长相,那长相竟与杨九郎的模样毫无二致。起初张云雷觉得一定是自己同杨九郎在一起待着的时间太长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后来他发现,就算他不同杨九郎待在一块,他还是会做那个梦。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杨九郎,毕竟梦这种东西真的说不清。今天他又一次做了这个梦,这一次他梦见他和杨九郎一起站在树下,杨九郎折下一朵桃花递给他,他拿起桃花放在口中,嚼了嚼,许是觉得不好,皱了下眉,杨九郎却看着自己笑了。每一次做完梦,张云雷都会觉得心口有一处在隐隐作痛,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在身体中蔓延开来。人也会时常走神,精力无法集中,就像现在,他在三庆园的后台想着昨晚上做的梦,杨九郎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家角儿在那发呆,起初杨九郎还没有注意到张云雷的异常,只是觉得他们家角儿可能这会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没有去叫他,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杨九郎发现张云雷还在发呆,他觉得不太对劲,于是走到张云雷面前,挥了挥手,关切的问“辫儿,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张云雷想的正入神,猛地听见杨九郎叫自己,一抬头就撞上了杨九郎关切的眼神,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就呆呆的看着杨九郎不说话,这一举动可是把九郎吓着了,以为张云雷是哪不舒服,赶忙伸手去摸张云雷的额头,张云雷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挥开他的手,还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说道“你干嘛你”“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说这话还用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又嘀咕着说“也没发烧啊”“你才发烧了呢,我好着呢”张云雷怕他担心,赶忙说道,“你真没哪不舒服?”杨九郎还是不信,张云雷点点头回答“真的我挺好的,就是刚才想事情来着”听了这话,杨九郎调侃道“呦什么事至于想的这么入神。您刚才那个状态我以为您是参禅冥想呢”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欲言又止,“翔子,我问你个事”“什么事说吧”杨九郎看着他的眼神让张云雷觉得有些炙热,他突然有种不敢看杨九郎眼睛的感觉,想了想又说道“就是你觉得,是街口的那家黄焖鸡好吃还是咱家楼下的那家好吃”话到嘴边张云雷实在是问不出来,于是临时想了这么一个问题,这话说出来之后,连张云雷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脑仁可能抠出来只有松子那么大。
只见杨九郎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然后缓缓的说到“这是馋到什么地步了,一个黄焖鸡能给自己想成这幅模样,你这莫不是傻的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你干嘛去”张云雷见他要走连忙追问,只听见杨九郎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给你去买黄焖鸡。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