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范七副范宜】生死域 拾叁

改编自郝景芳 - 《生死域》微科幻向 微虐 第三人视角 以林在范为主
他没有笑，也没有生气，而是摇摇头说：“这不是你内心的话。”
林在范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向他甜言蜜语一番，这样他才能相信。但是林在范站不起来。某种他说不清的力量把林在范按在椅子上。他的话像是对林在范产生了力量，林在范觉察到内心深处隐没的角落，但他不想去想。
“我想……”林在范说。
林在范的话还没说完，脚下就传来一阵震动。地面在震动，林在范坐在椅子里就像坐在过山车上。接着林在范看到眼前的书桌在晃动，桌上的物体在位移，林在范自己也开始在椅子里左摇右晃。地面的边缘已经塌陷了，裂纹逐渐向房间中央蔓延，碎裂的地板一块一块坠落下去，逐渐接近了中央。
段宜恩在原地，纹丝不动地站着。大风中，他像一株草。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林在范感觉到自己在坠落。随着地面、书桌、和沙发椅一起，坠落到无底深渊。林在范看到广阔的天空，无垠的灰色和身边压抑的云，看到辽远的城市废墟。城市高楼已经一座座倒塌，大地上铺满残垣和瓦砾。林在范所在的高楼是最后一座，如同全世界的中央。钢筋水泥在地面上碎成尖锐的荆棘，石缝中长出荒芜的草。林在范在坠落，风在脚下呼吸。
林在范看到天地在变，随着坠落越来越接近地面，周围的景物在发生变化。城市的高楼痕迹在淡出，越来越弱，边缘的尖锐线条变得模糊了，模糊成粗糙的岩石感觉。城市变成巨石阵列和原始人的洞窟，方方正正的几何形状，如同乐高，层层叠叠拼接。灰色，仍然是无尽的灰色。新的建筑只有未经修饰的正方形窗口，粗粝，简单，带着远古的荒芜气息。
林在范坠落到地面，像是一个山谷，又像是一个洞窟深处。
林在范环视四周，视线尽头不知道是山岩还是墙壁，有细细的水流一滴一滴落下。林在范倒在地上，身子下面是砂砾的土壤。身边有岩缝里的青草，兀自翠绿。
林在范有点头晕，用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林在范四处张望，远处的洞口似乎出现崔荣宰的身影。林在范看到崔荣宰的表情很悲伤，身上仍然穿着那件红衬衫，用手抓住衣摆。林在范心里又痛了一下。林在范想站起来，但是四肢酸痛，一时没能发力。等林在范再看，崔荣宰已经不见了。林在范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揉了揉太阳穴。
好一会儿，林在范才发现，段宜恩也在附近，就坐在水流旁的一块石头上。
洞穴里只有微弱的亮光，在幽暗的亮度中，段宜恩更好看了。他沉静地坐着，侧脸被光打亮，柔光勾勒出鼻子的纤细线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在范忽然觉得他有点不像段宜恩了。
“我想，”段宜恩开口说，“你暂时不想回到人世。那我先走了，等你想好了我再回来。”
他的声音在洞窟的回声中显得空灵。他站起身，朝洞窟深处走去。
（开始虐了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