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小段20190706

赵歇雨是京师最负盛名的伶人，来往众人无论是高官还是显贵，都要客气一句“赵先生”。
“赵先生，我那闺女啊，太直性了，为人也是，练武也是，我怕她将来吃亏啊。”平辽将军李衡隔着火炉蹲在赵歇雨对面，持铁钎子拨弄着炭火。
赵歇雨捧着茶盏说：“那也都是学你。”
李衡道：“她可比我直性，诶，我把她送过来跟你学学？”
“李将军的女儿，能跟我学什么呀？”赵歇雨问。
李衡一笑，说：“你把你那水袖交给她，让她明白明白怎么用巧劲儿，这身法上学会了，心里头怎么也得懂个几分吧。”
赵歇雨点了点头，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过来？”
李衡嘿嘿一笑，“我一早就和她说了，等她练完功遛完马，直接到你这。”
赵歇雨撇了李衡一眼，自顾自低头饮茶。
过不到一时三刻，天空飘起了清雪，又半刻，雪不但不停，反而越下越大，鹅毛一般地盖住了地面和数级台阶。
赵歇雨刚要说“这么大的雪你赶紧出去迎迎，直接把你闺女带回家吧别摔了别冻着”，耳边却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就稳稳当当地停在大门口，继而是院门推开时打到铜铃的声音，再然后铁甲摩擦伴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双快靴吱吱呀呀地踩着雪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阶。
赵歇雨抬头时堪堪赶上那人迈进门槛，外面那样大的雪，可她像个小火炉一样，教赵歇雨霎时觉得一股生机勃勃的热气一下子扬到自己脸上。
她冲李衡点头，叫了声“父帅”，转过来看了看赵歇雨，一抱拳：“晚辈泽北李烁，您，就是赵先生吧。”
赵歇雨笑着说是，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李衡。”赵歇雨说。
李将军听了赵歇雨唤自己，转头答：“怎么。”
赵歇雨笑，说：“我还没成亲，也不想成亲，但是我突然发现我想要女儿。”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赵歇雨想，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我给她买绫罗买绸缎买珍珠买钗环，喜欢花就给她花，喜欢宝石就给她宝石，什么好东西我都恨不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