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轩】歧途『37』(2)

夜深露起，阑珊的灯火被惊扰地渐次通明。刘耀文放下手枪任张真源逃走，几名护士抬着担架把严浩翔送进手术室。
“对不起。”
宋玄松了手，丁程鑫脖颈处还残留着被紧掐的红印。刘耀文临走前嘲讽说他心狠，绝情，他没有说话，没有反驳。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你知道，我会有多为难吗？”
简亓鲜有地红了眼眶，可能是觉得突然有些看不透宋玄，也可能是陷入了两难境地当真不知所措。他转身离去，挣开了宋玄想挽留他的手。
宋玄跟在简亓身后一路走回病房，他不敢靠近，始终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简亓先行进了房间，等宋玄小步跑到门口时，屋门已然不能从外打开。
隔着门扇玻璃，他看到简亓久坐床边，低头反复揉搓着太阳穴。方才的玻璃碎片还散落在地，晰晰碎碎地映着月色的银辉。
是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着一件单薄的睡衫，赤脚蜷缩在门外的长椅上。长椅是金属材质，在这凌晨的夜里格外冰凉。他用手臂圈住膝盖，死命压抑着声音，却也哭得没了样子。
谁有错？谁都没有错。
可是放在一起，就是会有矛盾。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不知道那颗心何时变成了这样，竟妄想留住每个人，奢望每份感情都可以长久不消。
可是想要的越多，好像留下的就越少。
云雾游走，月亮随之徜徉。敞开的窗户兜不住屋外的严凉，乍暖还寒之时，北风刮动树影，蹿进房屋吹醒了简亓。方才吃过止痛药，竟迷迷糊糊地倒在床上睡熟了。他翻身坐起，看了看钟，凌晨四点。
他不安地朝门外看去，眼神扫到衣架上的外衣，还有左一只右一只的棉鞋。
“阿宋。”
他懊恼于自己忘了时间，急急下床走向门外。锁闩解除，外侧手柄跟随转动，银链脱落，倏然触地。
脚链蜿蜒缠绕，其上系着一张纸片，歪歪扭扭写着两排黑字。
小马哥，对不起。
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又是那座铁索桥。
宋玄依旧站在桥栏外沿。
只是没有香烟，没有简亓。只有一把黑金色手枪。
杀手与目标，一死一活的交易。他死了，双生与雇主就两清了。
那样的话，丁程鑫就不会再被追杀了。
严浩翔和张真源也不用与大家为敌了。
小马哥也可以远离枪林弹雨的生活了。
好像每个人都可以好好生活了。
原来，自己早已不该苟延残喘。
他合眸用手枪抵住额前刘海，半只脚伸出桥外。
很快就会结束了，不会痛的。
他如此自语道。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何不最后奋力一博？我不是双生的杀手，要杀丁程鑫的雇主，我知道在哪。”
“你怎么在这？”
“怕你，会没人要。”
勿上升。
和我玩耍的话，我可以晚些再be预警（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