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华×你】山水一程 三生有幸（31）(2)

尽管那边现在是晚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忙，但你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拿起手机给何九华打了过去。因为，这也是他的孩子呀，而且现在的你，是真的非常需要他，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更甚，就像是溺水了的你，拼了命地想抓住的最后木板。
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却都是空音，你的心也越来越冷。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模糊了你的眼，也模糊了始终无人接听的手机界面。
最终你还是一个人，蹲在医院门口毫无形象地失声痛哭。
但哭过之后，你却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抽了纸巾擦了擦红肿的眼，把化验单妥善地放到了包里，然后打车去了郊区的游乐场。
过山车那些你已经玩不得了，只能捡着些旋转木马，摩天轮这种几个相对温和的项目全都坐了个遍。园区里所有的小吃玩具你也都买遍了，却一口没动，整个人只会呆坐着发愣。
来游乐园的大多都是一家三口，有的是可爱的小女孩儿牵着妈妈的手撒娇说不敢进鬼屋，有的是调皮的小男孩儿扯着爸爸非要往海盗船上走，但大家脸上幸福的笑却都如出一辙，明媚得晃眼。
后来，你又去了京城最大的儿童商场，所有的玩具店，童装店，婴儿用品店，无论男孩女孩，不论适用多大年纪的，你也都看了个遍。
你就这么从中午一直走到了晚上商场关门，也没觉得累。哪怕穿着高跟鞋，脚后跟已经被磨出了血。一整天你油盐未进，低血糖引起了短暂的眩晕，胃也开始灼烧般得疼。可这些你好像都察觉不到，因为总还有别的地方更疼。心好像直接就被撕开了，向里面呼呼得灌着冷风，一直冰到了骨头缝儿里。
商场关了门你就坐到小广场上，夜晚的街道阴沉着，周围只剩挂着装饰用的小彩灯五彩缤纷，你抚摸着小腹的位置自言自语，“宝贝，你还想去哪里呀，妈妈都带你去好不好呀。”
“虽然你来这个世界很短暂也并不美满，但妈妈还是想带着你都走一遭，让你看一看。”
你说着说着自己就哽咽了，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我的宝贝呀，妈妈从来都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
“不是妈妈不想要你，你要相信，妈妈是爱你的，并且永远都会爱你呀。”
……
最后你回了家，空荡荡的，你早就习惯了。
大脑晕晕沉沉的，眼前又开始模糊，不一会儿枕头上就一片暗色。
尖锐的手机铃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
手机放在书桌上没拿过来，你根本也懒得过去，腹痛现在开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胃疼和头疼。
浑身都疼。
一通电话结束，耳边短暂地安静了两秒，铃声又固执地响了起来，你睁了睁眼，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久违的声音带着沙哑，还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你甚至都已经和苏子约好了后天的手术时间了，何九华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昨晚棠雨生日，他们玩儿游戏把我手机关了，我没有接到。”
他开口解释，你没有质问没有抱怨，反而异常冷静，摇了摇头，没关系，现在无论你说什么理由我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