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2)

“咖啡就好，谢谢。”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让这个老人为自己服务，但是老人说的话也很在理，他现在时刻都想摆脱这种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老人转身朝厨房走去，年轻人看着老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起身踱步在客厅里绕了一圈，似乎很欣赏门口不大的花瓶和墙上挂着做装饰的剑盾。他打开客厅的窗户，望了望四周，镇上大部分的屋子已经熄了灯。他看了会雨，然后找到浴室，把衣物放在门口，走了进去。
他实在太需要冲个澡了。
年轻人冲完澡，换了衣服，踩着无声的步子走到客厅，咖啡已经摆在茶几上，还冒着热气，浓郁的香味四散在空气中。
但是老人不在了。
年轻人敏锐地发现电话机被动过，他有点紧张，四处走了走，终于听到卧室里面有声音，于是他爬在门口，听到老人在卧室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口中还在混乱不清地自言自语。
年轻人有点紧张，他知道老人开始怀疑自己了，但是不知道老人已经猜到了哪个程度，他爬得近了些，想听清楚老人的自语。
突然老人的脚步声朝门口接近，年轻人赶紧折回，当老人打开门，年轻人正在研究墙上一副抽象派的画作。
老人给自己也拿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口一口喝着咖啡，气氛中弥漫着一股怪意。
“还是说说那个——也或者是那群杀人犯吧？”年轻人终于受不了这份安静了，重新开了话题，“我听旅馆的老板说，这里住的是镇上新来的探长？”
“啊，原来你知道。是的，我就是新来的探长，弗朗西斯。”老人笑着搓了搓手，“本来没打算告诉你，怕你拘谨——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和警察在一起就容易变得严肃，真是的，警察也是人嘛。”
年轻人闻言也笑了：“那您大可不必担心，恐怕我就是那些少数不会在警察面前紧张的人。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期，能借宿在一位探长家里，真是我的幸运，看来今晚我是安全的。”
“也不一定，还是注意点的好。”老人抿了口咖啡，“如你所见，我就一个老头，而且那些家伙可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杀了我。”
年轻人闻言手抖了一下，他怀疑老人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年轻人话锋一转，“我在旅馆的时候，听旅馆员工说，探长先生今天去城里开会，加上下雨，可能明天才会回来吗？”
“会议改期了。”老人的语气有些不满，“那些掌权的家伙就是麻烦，搞得我过两天还得进城一趟。”
“是吗。”年轻人若有所思，“不过您的会议要是不延期，恐怕我今天就得在外面淋雨一晚上了。”
“都是缘分！”老人哈哈大笑，但年轻人能看出他的笑容有点假。
“和您聊天真开心。”年轻人示意了一下自己已经喝干的杯子，“我去再倒点咖啡，一会回来，接着聊。”
“不，还是我来吧。”老人迅速站起来，挡在年轻人身前，“我家咖啡机有点问题，怕你烫到手，还是我帮你吧，你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好吧……”年轻人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动太冒失了。他的眼睛很快地在屋子里扫视了一眼，在那个沉重的艺术品，花瓶以及装饰剑上稍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