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四）

张云雷拎着从杨九郎手里取过的咖啡，轻缓的走进了办公室。合上门的一刹那，原本背脊挺直的谦谦君子，抱在纸袋细微的颤抖着……
“这次的会议，我更想听听看大家的看法。毕竟实践者是你们，大家比我更清楚什么合理什么不合理。”张云雷嘴角挂着得体的笑，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员工。
“张总，这我们都是跟着公司规定走的，哪里有什么意见啊。”主管语气悠然的回道，面上不见一丝紧张和恐惧。
“是吗？那……上个季度和凯悦的订单里为什么多了三项不该出现的支出？”张云雷也不恼，看着合同报表上的数值，笑的优雅，“我记得，宋主管家里并不富裕，什么时候在市中心买了房子？我记得上个月的报销账目也是做空了。”原本应该是疑问的语气，却是说的异常肯定。绕是老成的宋主管的也是被这样的语气压的喘不上来气。
“我没有，那合同不是我拟定的！”宋主管没想到张云雷会查的这样细，更没想到做空的账面的会这么快被查出来。“账面做空，很容易的，财务哪里随便做做就可以做到，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我？”
“所以，你和童总监的婚外情帮了你很大的忙，”张云雷挑了挑眉毛，双手交叉的摩挲着手指，“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张总……我……”宋助理得脸憋成了猪肝色，语气也变得急促，“张总，你放过我，我会帮您的！我当牛做马报答您！”
“把东西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去人事部签解聘书。”张云雷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件事只是笑了笑，便做了决定。一件看起来危害公司利益的案子就这样云淡风轻，的得到了解决。
“这么简单就处理完了啊？”杨九郎一边整理着会议记录，一边和小秘书唠嗑。
“咱这位主啊，不是个吃素的。”小秘书看着送上来的合同，依着重要程度排着顺序，“快要年底了，这是他第三年做公司执行董事，也是最重要的一年，一旦出错了，很可能公司就不是他的了。”
“这话怎么说的啊，”杨九郎有点懵，来公司应聘的时候倒是做过了解，但是具体情况……他倒是真的不知情。
也不能怪杨九郎心不细，具体的情况除了张云雷本人连小秘书都是一知半解，“这是公司半公开的秘密，你自己体会吧。不要辜负他，他选择相信你，是他做的最难的决定。”
彼时的杨九郎并不知道，那个在办公室里摩挲着手指看报表的男人，在他此后的人生里扮演了哪样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