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骑龙
盘古开辟以来,荣枯不知几度,仙班井然,人间安乐,妖魔不作。
后以蟠桃事,宴群臣,广封赏,期息前事。席间太白金星奏报童谣,“驴骑龙,石戏珠。”众皆不解。
玉皇游东土,路遇娇女,柳般姿仪,花样颜色,光丽艳逸,端美绝伦。帝心猛动。变化书生,言笑间,两处眉眼,一心相通,体酥意软,几度春风,不望云雨,不羡巫山。奄忽数日,王母闻越堵事,勃然怒,“田舍老奴,作此儿戏!”暗遣仙使诣其处,说如此。
帝知时日愈久,牵连愈弥,遗以黄白,期以来日,不意有孕。女每念君,愁思无已。其父在朝,前事以家人来书知晓,虑声名为招佳婿,时值科举,状元入赘,此处按下不表。
既归,与后有衅。当是时,帝化形为后,潜踪匿迹,觅琉璃宝盏碎之泄愤。盏,王母心头好也。帝方举盏未掷,恰逢一天河兵士点卯,发其事,叱贼人,惊见圣颜,慌乱间兵刃、宝盏坠地。事出无计,帝以兵人毁盏论罪,哂之曰:“驴骑龙,石戏珠,卿且归朝。”尽剥仙骨,悉断仙根,打入人间。
兵士堕入人间长河,法力消散水中,八百里泥沙俱起,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天长日久,仙心蒙尘,杀生无数,人皆以为妖孽。一日,出水觅食,见东方一行人马,与战数百合。力有不逮,为随从擒获。细端详,为首一僧骑高头大马通体雪白,随从两人,一肥头大耳袒胸露乳,一面似雷公尖嘴猴腮。兵士忽忆前事,帝谓“驴(僧)骑龙(马),石(猴)戏猪”,即此日也。
乃洗心革面,随从护卫,但求赎罪重归仙班。行旅中,问所从来,是东土人,僧言:“襁褓时,路遇歹人,家母流我于江,幸为方丈救起。及冠方知,我本状元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