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4)

福斯呆滞地行走在破碎燃烧的街道上，帝国士兵们，有的陷入屠戮的兴奋无法自拔，有的一边屠杀大笑着，一边又做出痛苦的表情，有的在一个早已不成人形的尸体上不停地砍着，一边砍一边吐，骑士们疯狂地笑着，指挥着他们下属的士兵去做这样或者那样的严重违反骑士道的事情，并且乐在其中，此时此刻，这边是地狱。
“罗伊欧，不！”福斯害怕了，他怕自己的兄弟也陷入了这场屠杀狂欢中，他开始奔跑四处找着罗伊欧，大喊着他的名字。仿佛是被可以引导一样，福斯来到了一处城墙底下，他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萨菲儿.....”一个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棕色的秀发浸在血泊中，胸前被长枪贯穿，印有帝国标志的长枪就这么插在了这个女孩的胸前，枪柄立在夕阳前，落日余晖让枪柄散着一丝光，这光与血淋淋地现实刺激着福斯的神经，空洞的碧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他也从这空洞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无能，虚伪，错误的自己，福斯脸上抽搐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再缓缓张开嘴，又缓缓闭上，如此循环，想要喊着什么，但又没法喊出来，最终，他走进这具尸体旁，把棉甲口袋里的红布小心翼翼地抽出，然后慢慢地跪下，将印有“萨菲儿”的红布再次绑在了她的手上，将她的水壶放在了她一旁.......
“这就是真相，从来没有什么暴君，贫穷和邪恶以及饥饿的人民，这是帝国对马尔斯的侵略，是转移由皇帝失败的贵族与经济政策导致矛盾的一个行动，圣战就是谎言，更多贵族参加圣战不是正义，不是解放，而是掠夺.....”罗伊欧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看着福斯说，福斯转向罗伊欧，福斯发现除了罗伊欧，他身旁还有一堆马尔斯以及帝国的骑士，更让人惊讶的是哪个逃兵瑞特也身着骑士甲，瑞特旁边还有一位衣着高贵的美妇人，福斯认识她，是公爵的千金，虽然二十年了，但是通过学校的画像馆存有的她学生时代的画像依然能辨认出来，而福斯恰好看过。“全部都是谎言，我本想告诉你的，但是你可能不会听，当然很多事情都迟了，现在我们正在尝试尽可能救援更多的人.......”罗伊欧缓缓说着，她走到“萨菲儿”单膝跪地，用手合上了她的眼睛，又道“安息吧....”“罗伊欧，帝国兵！
”瑞特对着罗伊欧，抽出长剑大喊道，“他们反映比我们想的要快呢.....”此时一群帝国士兵正在结着密集的方阵缓缓逼近......
“福斯，时间紧张，我先........”"我来吧......"在罗伊欧疑惑的眼神中，福斯缓缓站起，一把长剑立在身前，对着罗伊欧说道“他们要到这个城墙底下一定要经过这个狭窄的通道，几百个人我还是有自信拦住的......”“福斯其实你大可不必......”罗伊欧话没说到一半就被福斯打断了，“我肯定要下地狱的吧，无论怎么样，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多做点自己想做的呢？罗伊欧把你救出的平民带出去，只有这个请求，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罗伊欧沉默了，打了一个手势，瑞特一众开始往城外跑去，罗伊欧看着福斯许久，撇过头也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