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只猫

那是一只猫，我想那是一只猫。
它怎么能不是一只猫？
虽然我已经白发苍苍，虽然我已经不再年轻。
但是我的手，我的灵都在告诉我：它是一只猫。
不过它为什么不叫唤几声呢？为什么不冲着我发出它那讨喜的喵喵叫呢？
我想它应该是一只猫。
虽然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细微的声音，虽然我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图像。
但是它的体温变成了我的温度，我冰冷的双手被它温暖的红润娇软。
不过我为什么摸不到它的肢体呢？为什么我摸不到它那本该存在的粉红肉垫和细长的尾巴呢？
我想它可能是一只猫。
虽然我的记忆已经不再鲜明，虽然我的思维也不再迅敏。
但是我不曾忘记它，它陪伴我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不过就连这宝贵的回忆，如今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想它不是一只猫。
虽然我的手已经再也拿不起曾经死死抓住的判锤，虽然我的声带已经不能再发出令人胆寒的宣判。
但是我认为它不是一只猫。
不过如果这样，那它究竟是什么呢？
“父亲！你丹蒂又在您的怀里睡着了吗？”
我怀中的它好像被门口传来的女声惊醒了，它在我的怀里伸了一个懒腰。
然后张开了它碧眼的眼睛。
先是两只眼睛，然后是四双眼睛，再然后是三打眼睛，之后......
先前的女声发出了尖锐的叫声，然后是逐渐远离的慌乱的脚步声，再然后是家具与地面发出的碰撞声......
我在这场交响乐中抚摸着怀中的猫，把脸微微的靠近了它。
“又该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