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骑士团的日常（八）

■■■■年9月13日 晴
志前十年
大雨下了两日终于放晴，在地下室憋得够呛，正好能有个不错的机会出去走走，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天气放晴，蛇群也蠢蠢欲动，我将它们的牢门一一打开，让它们出去撒欢，昨天和二号长时间共处一室，我身上已经沾染了她的气味，暂时我不会有危险。最后一条黑蛇还未逃出牢笼便被我一把抓住，让它咬住了一个有树脂封口的瓶子。受到树脂的刺激，它以为自己咬到了猎物，毒腺和毒囊中的蛇毒顺着毒牙流入瓶中，虽然一条蛇能采集到的蛇毒不过一毫升，想要置人于死地却也足够了。
我虽然研究尸体，不过我对自己动手杀人并没有兴趣，这些蛇毒另有作用。我的储物柜不能总被它们白占着，总得讨些利息回来。
东西总会有这么多，存放的地方却无故少了那么一大块，不得已我找到了裁判所的木匠，请他帮我再打造一个柜子。上次从他这拿来些木板造床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呢，嗯，就让他顺便帮我弄一张新床吧！
阳光毒辣，通过地上积水的折射分外刺眼。木匠的门前熙熙攘攘，大多是骑士团的人来取家具。他们没有我这样的待遇，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必舍得来一次这里，而很多人又是同一时间段攒够了钱，才造成了木匠生意很好的错觉。
在等待的间隙，听到一旁的骑士讨论着一些不好的消息：
“前线好像撑不住了！”“是啊，我听说四天使她们也都出发了。”
“你说的是审判四天使？”“还能是谁？”“那也太糟糕了，估计我们也不远了。”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把钱都给花了，这回可是凶多吉少。”“切，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四天使出征，那是无往不利！”“听说这次战败不是因为实力，而是……”
“而是什么？你快说呀！”“而是，pest。”
黑死病，每个人听到都会发怵的词汇，世界上真正的恶魔。讨论的声音小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做起了祷告的手势。我是教皇的“亲信”，小有特权的我并不需要排队，在和木匠简单交涉后我就离开了。
快回到研究室时，正巧碰上遛蛇回来的二号，她的笑容已经消失，响尾蛇不知道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你既然不是一直待在地下，想必也已经听说了。”她说的自然是与前线相关的消息。
“人人都在论及此事，想不听说反倒是件难事。”
她看起来好受了些：“也是。那，对那个，你有办法吗？”
“没有。”直白而冷漠，我虽精于科学，但并非无所不能，我需要让她认识到这一点。
她没有说话，抬头看向了别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号正站在城市中最高的屋顶，向着东方望去。
那边，就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