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师妹的故事78
秋天总是很短暂,月季花还没开过,就已经不敢在夜里穿着短袖出门了。很多中原地区的朋友都说, 过了黄河以北没有秋天, 昨天知了还在叫着, 今天树叶就都落光了, 商场里夏装还没下市,就开始卖羽绒服了。
朱子言新买了一件厚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走到楼下犯了难,腾不手来按电梯了。只好把东西卸下来,按了电梯再一件一件的拿起来, 跟头把式的终于到了二十层,一堆东西扔进屋子,自己也扔进了沙发里。
其实师娘是让她把生活用品都带到“宿舍”的,可是她觉得玫瑰园总有人来来往往的,自己的小屋还能当客房,要是把东西都带走了,师娘还要再重新置办,太辛苦了。自己一个人,反正都要收拾,不如都买新的,给师娘省点儿事儿。
光是生活用品也没有多沉,真正占份量的是一堆文本。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打印文本是很方便的,二十分钟一个节目,打出来也就两三页纸,可是朱子言的文本总比别人的厚。一个简简单单的节目,打印出来, 高老师讲过的, 朱子言都是记下笔记;问过师父的问题,记下来;再到网上去找不同人演出的视频,不同的地方也要记下来;自己琢出什么点,要问的,要改的,也都要记下来。记着记着,写着写着,三张纸写成六张纸,十几份文本就摞成一大摞,本来还没发觉,这一搬家才发现,真TM沉。
朱子言把文本分门别类放在客厅的小书柜上,一摞是已经演出过,基本算是拿下的;一摞是正在准备, 再吃透些就可以上台演出的; 一摞是新的,高老师才刚刚交给她,让她先背词,背下来再给她讲。
杂物安排停当, 朱子言拿起一份文本, 干净平整,新到还带着油墨的味道。朱子言双手举着文本,深吸一口气,新的功课,新的挑战,郑重的念出封面上的名字——评书《大破天门阵》。
师父从小七岁开始是先学的评书,俗称开蒙“三碗酱”,其实是三部传统评书《杨家将》《薛家将》《呼家将》。师父说现代人生活节奏太快,没有人再耐着性子听完整部书了 , 尤其是朱子言,要说这种成本大套的袍带书,还得个几十年的功力。就先让她学这一部分,从穆柯寨盗宝开始,到破天门阵结束,主线是杨家将抗敌破阵,辅线就杨宗保和穆桂英的爱情故事,适合她这样的女孩儿。
朱子言举着文本躺在沙发上 , 一字一句的仔细看,虽然已经背下来了,可是还是不放心,恨不得每句话都给掰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