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道（一）(2)

莫雪尘将桌上饭菜一扫而空，随后便出门寻他爷爷。来到原野，看见的都是弯腰壮汉，大概他们都在播种吧。又寻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莫长青的踪影。莫雪尘甚是着急，竟一下子跑出村子，顺着平常那条小河，焦急的奔跑着。
突然一阵打斗声传入他的耳中，他躲入草丛轻轻拨开一条小缝，四个人正围着莫长青。莫雪尘很是惊喜，因为他找到了爷爷，但也很是纳闷，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莫长青会武功。四人有条不紊的向莫长青攻打，莫长青手中一柄长枪极抖，一人向后闪去。
“当年的‘银枪一出落花红’还是不减威力呀！”莫长青趁机跳开他们的包围，目光凌冽的看着那名说话之人，许久才开口道：“我已经退隐，江湖对我来说已是过眼云烟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扰我生活！”独眼男人轻蔑的笑了笑：“这么简单就能离开吗！还记得我的左眼怎么瞎的嘛！”
莫长青叹了口气：“你们究竟想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独眼男人笑道：“放过你？呵，那谁放过我们，你束手就擒吧！或许为了‘银枪一出落花红’会留你一命！”
莫长青仰天长啸，手中银枪急抖，向独眼男子刺去，独眼男子披刀跃起，另三人也纷纷从下方向莫长青攻来。双拳难敌四手，莫长青打的很是疲累，银枪不停急转，四人接二连三的攻击着，莫长青仅凭自己独力持恒着。
“叮”一声轻吟，银枪被挑飞，莫长青半躺在地上，嘴角已泛有淡淡的血渍。独眼男子用刀抵住莫长青的喉咙，道：“你做个决定吧！死还是活！”莫长青苦笑：“你别费心了，我不会跟你们回去见他的，自从我离开他的那一刻，我便发誓再也不会回去了！”独眼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长刀缓缓抬起。
在草丛的莫雪尘待不住了，哭喊着：“不要！爷爷！”他扑倒在莫长青的身旁，独眼男子明显对这个小孩的出现感到好奇，莫长青也十分惊讶，道：“孩子，咳...你不该来这的呀...咳...”莫雪尘哭泣道：“不...爷爷...你不要走...你...你走了，我怎么办呀！”莫长青叹了口气道：“孩子，咳...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呀！”
说罢便将莫雪尘打晕过去，莫长青无助的望着独眼男子道：“不...不要伤害他...咳...他是无辜的...这...这就当做我最后一次求...求你了！”独眼男子默然点头，莫长青才微露出一丝笑容。独眼男子举刀挥下，莫长青便应声倒在血泊之中。
过了很久，莫雪尘才恢复意识，他睁开迷糊的双眼，一滩血迹映入他的眼帘，那是他爷爷的血迹。莫雪尘没有哭，他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颗仇恨的种子开始在他心中生长。他不会忘记那个独眼男子的长相，都是因为那人，他爷爷才会死的，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就这样被仇恨给吞噬了。
如今他无依无靠，最亲的人离他而去，孤独的莫雪尘独自离开了这片伤心的土地。柳城，是离莫家村最近的地方，莫雪尘曾经与他爷爷来过一次，可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了。城门与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同样有着些许官兵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