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异变的记忆～《猩红刻印》 第一章(2)

“是吗？是这样啊……”蕾米听到这一消息，似乎并没有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只是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
“您的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适吗？”
“比起关心我，还是先报告一下……「夜眼」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
提到这个名词的时候，蕾米的神情，俨然不再是那副望着天花板的无所谓态度了。
然而回应蕾米问话的，只有片刻的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了，医生？”
医生的笑容消失了。他下意识地，用一只手默默地拉低了帽檐。
“从日落开始算起，这已经是您第三次提到这个问题。”
“那又如何？少做无谓的顾虑，每次都向我如实报告情况就行了。”蕾米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么，给您的报告内容也会和之前一字不差——‘由于天气原因，现阶段对「夜眼」的观测工作被判定为无法进行。’”
“切……我当然知道！”
蕾米狠狠地咬碎了口中的硬糖。
“您有些紧张过度，请别再考虑这些事情了。”医生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上也流露出了些许担忧之情，“「夜眼」的相关事宜，交给我处理就可以了。”
“……”
蕾米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眼神再次开始游离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场面二度陷入沉默之前，医生开口了。
“那个，关于老爷他……”
“谁允许你提到那个人了！”蕾米大声呵斥着站了起来，医生的半句话，仿佛引爆了她心中的什么东西一般，“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管家，给我注意点讲话的分寸……！”
见到自家小姐此番举动，医生也是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退了半步，原本快眯成缝的双眼瞪得溜圆。
紧接着，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位温文尔雅的老人家，一手扶墙，一手捧腹，竟开始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连拐杖都脱手掉在地上，医生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斥了整个船舱。
“这，这有什么好笑的！”蕾米又惊又怒地撰紧了拳头，“还要我教你吗？这种时候换成别的仆人，就已经该扑通跪下，连连说着‘万分抱歉！’求我放他们一马才对！”
“哈……失态了，不过还请听老夫……把话道完。”医生似乎才刚刚喘过气来，还打算再说些什么。至于蕾米那番威胁，医生他究竟是没能听见，还是无动于衷，就不得而知了。
“老爷他曾提到过，小姐您笑起来的模样，就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画。”
“……”
“多笑一笑吧。要是您这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作一团，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
说完，医生一脸笑嘻嘻地朝蕾米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尽会说些多余的话。”蕾米放开了紧握住的双拳，长叹了一口气，“我算是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不像话的仆人。”
蕾米也是知道的，加雷特菲尔德·梵尼亚这个人，外表看上去老实端庄，其实际举止要乱来得多。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对于完成指派的工作这一点，他是绝对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