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照】烟（壹）

随便放个图片做封面是夜，月色撬开了一扇窗，他趴在窗边任凭冷风吹进房间，早已麻木的手打响打火机，“啪”的一声在黑夜里尤为清脆，点燃一根烟，尼古丁的醇香在肺里过滤。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想。
多少年了，还记得那一天。
心脏的不舒服让他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刻意压制的低咳在空荡的房间里十分突兀。
“还不睡？”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支未点燃的烟，“借个火。”
“嗯，睡不着。”他捂住嘴轻轻咳嗽着，偏过头看着旁边的人，对方清澈的眼睛看着远方，隐藏着看不清的思绪。
那个人欲夺过他手里的烟，“心脏不好就不要抽烟了。”
他轻笑，躲过对方伸过来抢烟的手，“最后一次，就抽最后一次吧。”
对方看他躲有些恼，啧了一下嘴，也没说什么。
两人默默抽烟，空旷的房间只有吹进来的风拍打窗帘的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那人说了一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啊。”
他低下头，薄薄的刘海遮住灰色的双眸，看着手中的烟燃烧殆尽，最后的一抹烟灰无情的下坠砸出四散的尘埃。
轻轻咳嗽几声，嘴角微微上扬：“是啊，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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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他轻捂双眼坐起，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恍然，身上的衣服有点单薄，“阿嚏”他打了个一个喷嚏随即又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有伤。
“叩叩”有人敲响了房门，“你醒了。”他抬头看去，那人深入灵魂的眼睛让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你。。。你是谁？”他结结巴巴的开口，身子往被子里钻了钻，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害怕，随即又释然，自己有伤躺在陌生的地方，伤口都包扎好了，再加上这个人想想就知道了，谁会收留一个浑身是伤的人呢。
“你浑身是血倒在巷子里的我家门口，还想问你是谁呢。”那人缓缓开口，语气带有几分戏谑。
“我。。。我想不起来了。”他有些焦急，似乎想证明自己话的真实性，双眼无神又似在思索，手紧紧抓住被子，用力过度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以后自然会想起来的，来，把药喝了。”那人端过来一碗药，舀一小勺药汤轻轻吹着，他有些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对方渐渐疑惑的目光中抿下一口药。
“你愿意收留我吗？”他喝完药，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人，像一只流浪的小狗。眼前的人眉毛一挑，眼睛微微眯起，似笑非笑，一头白发彰显着不寻常。
透进来的阳光笼罩着两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