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同人】有香如故（十）

【十】
张云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云端，周遭白雾缭绕，偶有仙鹤飞过，恍若仙境。他漫步其中，寻找回家的路，突然脚下一空，刹那间美景消失，乌云压顶，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有风呼啸而过，整个人极速坠落向深渊……
“角儿？”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张云雷剧烈一抖，骤然惊醒，满头冷汗，大口喘着粗气。杨九郎轻声问：“做噩梦了？”
“嗯。”张云雷起身，拿过床头架上的布巾擦汗，杨九郎帮他顺抚几下后背。
“现在申时了？”张云雷瞄到从窗缝洒向地面的余晖。
“是啊，我也刚醒，看你梦魇才叫你的。”
“九郎，伤怎么样了，来喝……药吧。”王九龙端着药碗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床上的两人，说话一顿。
“先吃饭才能喝药，你的常识都……去哪了？”张九龄紧随其后，差点撞在王九龙身上，看见二人也是一愣，四个人面面相觑，张云雷打破局面：“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
“这么睡不挤吗？”张九龄放下饭菜道。张九龄是九字门大师兄，王九龙是张九龄的搭档，也是郭掌门的外甥。
“舅舅明天回京，我们过几日到宣城演出，你们就先留在德云，有于大爷坐镇，别担心。”王九龙道。
“谢谢。”杨九郎开口。王九龙拍拍他：“兄弟说什么谢谢，你们先吃饭，吃完九郎把药喝了，都别想太多，有咱师父呢，啊。”
“嗯。”
夜幕降临，张云雷在庭院负手而立，望着皎月出神。
今天的噩梦，勾起他最不愿回忆的那段过往。
张云雷武艺卓绝，当年抵抗叛军，参战数次，皆毫发无伤，后来战争结束，风平浪静，他却在金阳城内遭人暗算，醉酒摔下望仙楼。设计者被杖打五百戒鞭逐出门派，亦无法弥补这致命的伤害。
望仙楼，金阳城观景建筑，最高层可将全城风光尽收眼底，距地面三丈六尺。三丈六尺，他在酒后意识不清、身形不稳的情况下，从这令人胆寒的高度硬生生坠落，被人发现时，已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郭掌门请来神医诊治，神医做过检查，表情凝重：“张公子左臂骨断裂，肋骨折断划伤肺叶，右腿自盆骨至足底多处骨头尽碎，若想医治，唯有一法，便是切开肌肤，下入钢钉拼接碎骨，待骨伤修复陆续取出。然此法凶险，若施救中失血过多或伤及经脉，随时性命难保，公子此伤已耽误不得，请掌门速下决断。”
郭掌门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问道：“此法有几成把握？”
“三成。”
“好，三成也是希望，请神医速速诊治！”郭掌门与众弟子一齐向神医行礼。神医回礼，关起大门开始救治。
那数十人守在门口，就这样站了一夜。
门外焦急悲痛，门内抢夺生机。
“师傅，病人血流不止！”神医弟子满头大汗来不及擦，给床上的人拼命止血，忙活一阵总算止住了。
“再下一粒续命丹！”神医话音刚落，另一个弟子便将续命丹放入少年嘴里。
神医拼接骨头，以钢钉固定，前前后后，腿上共下钢钉一百零八颗。专门给神医擦汗的弟子已换三条毛巾，每条都被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