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妖

笛声远远飘来，天色渐暗。山里的雾气慢慢升起，笼罩着整座桃花谷，远处的群山渐渐看不真切。
笛声高昂起来，回荡在山谷间，带着苍茫的气息。
桃花妖无聊地坐在枝桠上，晃动着双脚，如墨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远远一个青色人影朝这边走来，桃花妖见了，跳下枝头，脚尖轻点，跃入来者怀中。
青衣少年无奈的抱住在怀中使劲蹭脸的某妖，轻声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是来了么。”
月亮自山际缓缓升起，银辉撒在桃树下静坐的两人身上，好似披上了一层晶莹的白纱。
“我要走了。”少年抬头望着天空，言语飘散在空中，似乎未曾存在过。
桃花妖停住吃糕点的动作，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双手向嘴里使劲掏去，想要将吃下的糕点全部吐出来。
“我……我不吃糕点，我很好养活……”桃花妖胡乱地说着，眼中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少年鼻头一酸，将她拥入怀中。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要去考取功名了，没关系，我以后还会回来的。”
“我不要，你考上后会被高官之女看上，然后结婚生子，忘记了我，就像戏文里写的那样。”桃花妖从他怀中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
少年捧住她的脸，双眼对视，好似要望进她心底。
“对不起，光宗耀祖是我母亲一生的期望，也是我的志向，我必须实现它！”
月光行入一片乌云中，四野一片漆黑，滴落在叶片上的，分不清是露珠还是泪。
……
清明时节雨纷纷，细雨绵绵，打得山峰翠绿，黄莺声啼。
少年来到船头，两岸青山不断后退，浪花飞溅，清新的空气一扫旅途的疲惫。
一旁打着扇子，穿着富贵的青年笑着打了声招呼。
“兄台也是这次前往应天赶考的考生吧？"
少年点头回应。
那男子见状似是来了兴致，自来熟般向他介绍起了应天的风土人情。
少年有些头痛，想着还不如回船舱休息。
良久，似是尽了兴，折扇青年微笑告别，转头一望，却发现船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桃子。
“咦？哪来的桃子？”男子俯身欲拿，却被一只手从旁夺去。
“不好意思，这是我不小心掉的。”少年微笑，然后转身离去。
折扇青年恍然点头，而后一愣。
“不对呀，这早春时节哪来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