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庭深挽清闲·七十四

樊霄堂去了秦家，张九南出了门去酒馆和张九龄喝酒
“这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小樊都要娶媳妇儿了。”张九龄笑道
张九南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小子年纪不大，还是咱们几个里面最先娶媳妇的。”
“你呢？你年纪最大，怎么还不娶个媳妇儿？喜欢人家江姑娘就把人家娶回家啊！”张九龄笑道
张九南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呢？”
张九龄“嗐”了一声，没再说话，一口一口的喝完了碗里的酒，然后又倒了一碗
“你和王九龙……怎么样了？”张九南试探着问道
“能怎么样？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两不相干。”
张九龄收了笑脸，眼中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
真不知是他张九龄掩饰的太好，还是真的对王九龙死了心，断了情
“你说你何必呢，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么折腾自己。”张九南叹息着说道
张九龄又笑了，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面，说道:
“当年也不甘心，不甘心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了，再不甘心也死心了。”
张九南对他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如果他说的话有用，早几年前张九龄就去找王九龙了
这世界上不是每一对两情相悦的人都能够在一起，这个道理，张九龄比张九南明白的多
而此时，王九龙一个人去了张家，他到的时候，张云雷坐在院子里喝着茶，他似乎是早就猜到了王九龙会来，看他坐了下来，头都不抬的说道:
“来啦？”
王九龙点了点头，闷声说道:“嗯。”
张云雷把第一遍洗茶的水倒了之后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王九龙抬起头看他，见张云雷波澜不惊的表情，又低下了头
“你知道我要来？”
张云雷笑了，行云流水一般倒水泡茶，茶汤清澈，香味淳萃
“我原以为你半个月之前就会来，没想到今日才来。”
“本不想问你，可是我想不通，所以才来找你。”王九龙说道
张云雷点了点头，放下茶盏，缓缓道出了王九龙所不知道的一些事
当年张仲元回到了北平之后，在北平等了王九龙三天，这三天，他一刻都不曾离开这个院子，屋里没了碳火他都没敢出去买，生怕错过了归来的王九龙
冬天，滴水成冰，雪洋洋洒洒的飘着，似乎要把北平城给淹没
三天，足够让他的滚烫的心冻成了冰块，似乎连血都不再流通。
当第四天的太阳升起，晨曦乍现照进屋子，太阳逐渐升起，阳光刺眼，张仲元的希望却彻底破灭了，他匆忙的把院子租了出去，拿着信去了广州，更名张九龄，与过去彻底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