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缘起（上）(3)

“干妈，父亲已经回不来了。”红莲静静地说道。
他咬着桂花糕，口里一片花香。
“苏墨那老头子。当初捡到我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桂珏，他只是自己喜欢吃桂花糕而已！难听死了。这些桂花糕，你给苏墨拿去吧。”狐仙说着总算露出了狐狸尾巴，红莲倒还不是很在意，用油纸抱起剩下的一半桂花糕径直走向大门。
“对了，记得跟那老头子说一下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桂珏提醒道，红莲做了个手势示意一切都行。
红莲走了很久才走到苏墨的坟前，苏墨的坟只有七块青石搭砌，红莲慢慢忆起那名皮肤上满是皱褶，头发却是灰白的老道士。
“父亲，不负你的期望，我已经走上了修道的漫漫长路。”红莲将桂花糕放在青石堆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赤红的瞳注视着青石上的苔藓。
“我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她是义母的女儿，可能是缘分所使。父亲，能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吗？”红莲说完，沉吟了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大笑。他在问一只死狐狸，一具死尸，现在可能只剩枯骨。
“父亲，我...”红莲忽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最后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背对着坟墓沿着青石板走回了扬州城，一路上他也见到形形色色的旅人，疑惑和惊喜交加。
惊喜的是有了他们，交易可以更流通，而疑惑的是，似乎在过来的时候他没有见到太多人，此时这条路再出现这么多的旅人有些说不过去。
红莲不自觉地走近了他们，打着近处观察的主意，慢慢的靠近其中一个人。那人面色铁青，双手倒是十分红润，也许是年过中年，这个人的骨头几乎暴突出手腕，透过麻布衣，红莲甚至可以看到那一根根肋骨。
哪怕是灾民也不至于如此，红莲疑惑着，切换成了妖的视角顿时心中警铃大响。
这哪里是一队商人？这分明是一头头牲畜，一只只食掉苏墨灵魂的猪猡！
人身猪头，是畜生道的基本特征。食同类者，下一世定为牲畜，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冤魂，哪怕红莲如今已可以算是一只大妖也只能躲着。
“你们来扬州城是来作甚？看样子，是来换粮吧？”即便心里恐惧，红莲仍面不改色上前问道，他是扬州的少城主，也理应去管管。
红莲妖异的赤瞳上倒映着那猪猡的笑容，用诡异来形容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是来找一个人的，你见过她么？”猪猡狞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满是汗臭的画像，红莲认得画里的狐女，事实上扬州城也只有一只狐女，他的义母桂珏！
“据我所知，这怕是一只狐狸吧，哪是什么女人？”红莲此时打算劝说他们不要进城，可未料那猪猡张嘴一咬，无数黑影从它的身后溢出。
“你不也是一只蜘蛛么？”它们狰狞地缠绕在红莲的身上，恶咒的力量让红莲身体中的妖力被无限压制，一头头黑色的猪猡影子蚕食着他的身体以及灵魂。
在最后，一片血色下，红莲睁开眼。
陌生的天花板，较为肥胖的手指，这不是他的身体。红莲明显有这个意识，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因为一个红衣的女人正站在床前，用纯黑的眼珠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