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缘起（上）(2)

“父亲...”红莲咬着手指不舍地看向老道士。
时过九年，他比一般的孩子长得要高上一些，脸俊美的像个书生。老道士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大道无数，希望他也能寻到自己的道。
窥天台上，老道士觉得这可能是他这一生最风光的时刻了。台下的百姓们指指点点，大小官员在一旁旁观着。
老道士手上指甲忽然变长，从自己的胸口里将心脏剐出，鲜红的心脏连着血管扑通扑通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些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才意识到，有人在用命做法。
七条黑色的狐尾从他的身后出现，他捧着心脏大声道：“我这一生，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力量，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夺不走的东西？”
“哪怕拼尽我的生命，也要还这天下一个太平，百姓的生活风调雨顺。”他在这十年已经看到太多的人间惨剧了，因此他选择把红莲托付给自己的老友，自己奉献生命。
红莲站在城主身边，手被城主夫人牵着，他可以看到城主夫人身后有六条狐尾，而父亲...有一半的躯体被冥冥之中被割断。
“小红莲，你看到什么了？”她弯下腰看向红莲，红莲指着父亲，忽然悲痛起来。
“我看到了父亲被一群猪猡撕开，被分食殆尽，只留枯骨...”他抱着头，脑袋似要裂开，城主夫人只好给他身上施加一个媚术让他昏倒。
天上乌云滚滚，人们欢呼着，第一滴雨点滴在地上的时候哪怕是城主都不禁大惊失色。接着瓢泼大雨淋着这座干涸的城，他们庆祝着，而台上的七尾狐仙的眼睛慢慢失去了神采。
他的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红莲...好好活下去...”
扬州府，红莲审阅完这批文书后命令官人带去给他干爹过目。他随意把筛选下来的一大堆文书丢进一旁的炉灶里，然后拿着鎏金扇子大步走出府衙。
城主膝下无子，唯一一个干儿子就是他，在这偌大的城池里他就是天。
他也理应是天，他的父亲舍己为人让这座城变得车水马龙，全国唯一一处没有大旱的天堂。人民感谢他，理所当然！
可也越是这样，越让他鼻子翘到天上去。
一对红宝石般妖异的眸子随意打量来往的女人，有些甚至还会故意搔首弄姿让他看。可红莲却没有感觉，他年有二十，本来这个年纪早就有一子，可现如今城主都不敢劝他去结婚生子，更别提其他人。
走过十三胡同，红莲走进一处典雅楼阁，开门便道：“母上。”
“红莲来了呀，小花，快去把农人做的桂花糕端上来给红莲尝尝。”令人诱惑的声音的源头正是一个娇媚如狐的美人，她是城主夫人，也是红莲的干妈。
红莲看她身后的七条狐尾立刻拱手道：“母上有劳了，恭喜母上。”
“哎呀，恭喜什么。苏墨那老小子把你托付给我后，我可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养呢。”她娇笑着，红莲端正的坐在她的身边。
“苏...父亲以前也很喜欢吃桂花糕。”红莲有些不知所措，鼻子吸入桂花的香气，竟有些六神无主。
“苏墨那老狐狸，哼，要是还有机会一定让他给我做一次桂花糕。”狐仙哼声说道，红莲没什么反应，自从跟了这只狐狸以来，每天都是苏墨怎么怎么样，都快让他也叫起苏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