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
一口棺材
一副女尸
哒哒…哒哒…是跳舞的声音…那个女人就会伸手、转圈、抬脚……目光呆滞,一遍一遍,重复,黑瞳里望着脏乱的数虫肆意的带有朽味的木门,吸引着无尽深渊的黑,是一个洞。那里一直有只黑猫,那样温顺的一只兽。
趴在门外歪着头的我静静的看着这个女子,对她充满了好奇,那些传言中的美丽,在粘了灰泥的脸,似有似无,流言中的疯癫,古怪似乎有一点道理。我被猫尖锐的叫声惊醒,那种灰突突的黑色门掉了点土渣,悄无声息的坠落,在白蒙蒙的月光中。那是一只浑身黑亮的很瘦的野猫,在角落里,发出幽幽的光 ,有一种凌冽的锋利,划破了暗沉沉的夜。
我再一次见到她,是在我叔叔家的脏乱厨房。我盯着着她看,那种细究的眼神,想把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似乎更瘦了,脖子上有虫子咬了似的斑驳痕迹,一只脚发青,另一只紧紧的放在破木板上,僵直的把木棍放在红黑的火焰中。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她机械般的抬起她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呼。我一个孩子愣愣的对她一笑,她慌乱的眼神看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思索,她伸枯瘦带有鞭痕胳膊,手指顺带捋了捋头发,转头回去又继续干活了。一股烟味在整个厨房,我被这种烟味熏得无法呼吸,我转头想跑,一只毛色发量的黑猫在崎岖的房梁上,一溜烟的跳了下去,我心里一发慌,胳膊和手一起使劲往大门外跑去。那黑色的瞳孔里发着白昼一样的光一随着黑猫在我脑子里停留着。黑沉沉的天空压随着四面八方的凉风抽着我的脸,我知道我心里出现了一个洞,那个洞里有着邪恶的声音,也有着光明的暗地,有些事随着声音告诉我,我无法伸手拉住那个血淋淋的枯瘦女子。
黑暗的角落里那白昼一样光,发出呜咽的声音。我快速的走不, 理这只猫,我心里想:我不想再来这里了。
最后一次,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那天的月残了一半,因为是夏末,都是荤腥油腻的杂味,是在被老鼠咬掉边角的糙木棺材里,灰的发暗地月光打在她肿胀的双眸,她就像我偷看她那时那样呆呆的混沌的眼白,牙齿紧锁。黑影从不平的房梁落地,望着她,它感到了她的可悲,它摇着黑色尾巴,呜咽着似有似无的声音。她就静静地躺在带着枯草的柴房,外面有一座又一座浓黑浓绿的山,肆意的覆盖着窄小的烂地,我不知道这里离她的家有多远,又山又水。被这种感觉压的喘不过气来,我听不见远处的七七八八的长舌妇的兽音,我疾步往家跑,掠过黑压压的树,重现着一张张无情的讥讽的嘴脸,刺耳的兽语“死了好,干净”,“钱没了,知道不,她这个丧命鬼”,“臭婊子,活该死,在床上就像死尸一样”……无数的声音杀一般的掠过,我踉跄的无力了,有些无法摆脱的东西,就如同她的命运。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到那只黑猫,那天天的月,被我的记忆层层的割碎,搅匀,遗忘。我拼命的走出山去,逃离这里的任何事,想忘记一切,但一切又会突然在大脑里出现上演,看着那黑黝黝的山,我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命,不认命的话,去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