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华】。(2)

车上安静多了，郭霄汉摘下耳机，客套地道谢。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没有再聊下去，毕竟确实不熟，连微信都没有互加。
郭霄汉的吉他躺在后座上，时不时有光影掠过。城市的夜景大同小异，乍一看很美，但看多了也会觉得疲劳，北京亦是如此。
何九华旋开广播，阻止车里的安静发酵成尴尬，郭霄汉则拿出手机打开fgo。
送到郭霄汉家小区门口，何九华还提醒了句不要忘记吉他。郭霄汉对着远去的车挥手，车后灯渐渐变成一个小光点，他缓缓放下手。
他真的顺路吗？
远去的车里，何九华单手握着方向盘，给自己一根烟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要绕一大圈送郭霄汉，明明这个成年人可以找到无数种方法回家。
烟头以优美的姿态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曲线落在柏油马路边，看着扔它的人扬长而去。
郭霄汉到家，从七队群聊里找出何九华的微信，页面切来切去，犹豫许久才主动添加，很快就通过了验证，左思右想发过去一句感谢的话，说要还何九华油费，何九华刚把不用这么客气发过去，对面就发过来二十张开封菜甜筒的优惠券，何九华默默撤回上一条消息，无奈地笑着收下了优惠券。
4.
众所周知，天桥旗舰店有猫。
郭霄汉就很喜欢天桥剧场，工作之余还有猫可以撸又不用自己铲屎，简直太美好了。大概是他养猫的缘故，后台的猫还都挺亲近他，乐意盘踞在他身边，也不抵触他的抚摸。反观何九华就不一样了，整个就是一猫见愁，抱着给他摸猫都能挣扎着踹他一脚，尚九熙说他上辈子一定姓薛，秦霄贤挠头问他为什么。
“没听说过吗？薛定谔啊，虐猫狂人。”
“哦哟，我上辈子还是个搞量子力学的。”
“底角儿的包袱是不一样啊……”
郭霄汉坐在一边看手机一边听他们聊，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一个雪白的团子蹦上后台的沙发，缩在郭霄汉身边休息，郭霄汉腾出一只手娴熟地撸猫，何九华做贼似的坐到小白猫的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郭霄汉截住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何九华抬头看他，他摇摇头，手顺着猫的曲线虚浮在半空教他，何九华学着轻轻将手碰上猫毛，手指上仍保留着郭霄汉干燥而温暖的手掌的温度。
他们凑得很近，郭霄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盯着猫的何九华，他的眼睛很好看，像猫一样干净灵动却不浅薄，他有些羡慕尚九熙常常能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何九华屏息缓缓拂过雪白的猫毛，小白猫没有抗拒，两人同时惊喜地抬起头，却撞上额头，二人惊呼一声，小白猫蹦下沙发，一溜烟走了。
何九华被郭霄汉的眼镜磕到了眼角，郭霄汉的鼻梁则被眼镜压到，两人都吃痛地吸气。缓过来之后侧头，相视一笑，何九华向郭霄汉道谢。
“待会儿一起走？我请你吃冰激凌，顺路送送你？”
何九华只是试探着抛出橄榄枝，依照郭霄汉急着回家的个性多半不会同意。
“行啊。”
何九华愣了愣，看到郭霄汉眼中难得闪烁的真诚，莫名有些受宠若惊，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去向尚九熙炫耀自己摸到猫了。尚九熙不信他摸得到，说他除了周九橘能还摸到什么，何九华不屑地说他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