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楼(1)

“一块钱，刷卡还是纸币？”
“刷卡。”于然拿出公交卡往刷卡机上一滴，然后走到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上坐下。
排队的人陆陆续续地上来了，但是每一个人敢坐到于然旁边。无他，于然穿着一身机车皮衣，紧身裤把腿部健美的轮廓勾勒了出来，右手小臂处还纹了一丛荆棘，看上去神秘又妖娆。几个老太太颇为嗤之以鼻，对这小青年直接划分为“坏孩子”一栏。但后排的几个姑娘一直在偷偷地瞄向他，手机发出了“咔嚓”的声音，于然听到了，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姑娘们更加兴奋了。
公交车要关门时，一个人喊道：“等等！”司机将车门打开，冷气再次顺着车门进来了，于然打了个冷颤。
——今天天太冷了，他为了外表，舍弃了裹得跟熊一样的棉袄。
那人上来后，环视了车一圈，见于然身边有个位，于是便坐了过去。
车再一次启动了。于然对他旁边这位陌生人毫无好感，更别提因为他，自己又被冻了一次。
他斜眼瞄着旁边这位戴口罩的兄弟，心里觉得这位可能比他还骚包。
旁边的人转过头：“你看我？”
于然挑了挑眉：“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脸上毫无异色，脸皮下自己知道红透了。
那人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于然会那么快承认，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没，你继续看吧。”
于然撇过头去，说道：“带着个大口罩隔阂谁呢，就算看也不就那双眼睛，人人都有，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闷笑了一声：“就是，有什么好看的。”
于然托着头，看向旁边这位：“要不你摘个口罩，让我瞅瞅？”
那人在意料之中地拒绝了：“不要。”
于然抬了一下眼。
“冷。” 
于然打开手机，划拉了一下微信，看看有没有他哥的消息，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
“怎么了？”
于然指指车门说：“你一上来，那车门再次传递了爱的温暖，就你冷？狗吧你。”
那人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低低地笑了起来：“那你想怎样？”他瞄了一样于然耍帅露出的那半截右臂“要砍了我的手吗？”
于然一本正经：“法治社会，和谐你我他。”
那人笑了下，没应他。他看了一下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来，在于然手上写了一串字母和数字：“我的微信号。”
于然想说什么，却被公交车的提示音打断了。
那人下车前，恶作剧似的朝于然拉下了自己的口罩，于然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
“好看吗？” 
“我叫徐子序。”
骚包。
于然身边的座位被一个大爷给占了 ，他托着头看向窗外。
手机里传来好友验证已过的通讯音，于然的脸微微发热。
长得真他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