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病毒(四)山重(2)
推推门,是关着的,从里面。
来到右边,门是锁着的,锈迹斑斑的一把锁。我还是很礼貌的先敲门,喊:有人吗?
仍然没有响应。
把门推开一道缝隙,差不多可以伸进去一只手的样子,往里瞄,黑古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
应该没有人在家。
右边尽头有个小柴房,刚一推开竹门,“喵”的一声,一只猫窜了出来,精神有些紧张的我,被狠狠吓了一跳。走进去,里面却没有什么柴火,无非是些枯枝败叶。
这是王崖山家吗?不象有人住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到那个指路女人在打麻将,我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神经不正常。据我所知,能打好麻将的人士,无一不是智商卓绝的人物,江湖传言,房地产老板的配偶麻将打得最大,小学数学老师的麻将水平最高。
我走到左边,发现有一个小院子,靠山脚的地方,有一小块泥土,种着青菜,还有一只鸡,正在地上啄着什么。我吁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有人住,只是现在不在家。不过,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在我下定决心“大事不胡涂”后,我也就做好了排除万难,才有可能阻止王崖山散播超级致命病毒的心理准备。我并没有指望在斗笠冲就能找到王崖山――他留在农村老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通过其亲人或者邻居,找到他的单位或者住址,我还是有信心的。
但显然,我还是低估了此行的困难。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农村的夜晚,来得比城市早。我现在真有些进退失据了:继续在这个奇奇怪怪的村庄等下去吧,王崖山的家人会不会回来是个未知数,万一没有人回来,一晚上的吃喝拉撒怎么解决是个大问题,我总不可能在他的柴房里与一只猫共度一宵。一想到等下那只猫用幽幽的眼神瞪着我,我发现我马上就要解决“拉”的问题了。另外一种选择是返回扁担镇,小镇上肯定会有招待所,能舒舒服服洗个澡,甚至还能到附近的发廊找个高中或者初中辍学的小女生洗个头。缺点是我要先步行到小卖部,然后花二十元租个摩的到镇上,并且明天还要租个摩的来这里。
思前想后,我决定因地制宜。
来的路上,我们路过了一户人家,也就隔了几百米。我转身,下坡,一遍一遍斟酌着说词,往这户人家走去。这家人,同样是住在山凹里,门前有高坡。城里人回家要爬楼梯,乡里人回屋,要走斜坡,看来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刚刚踏上坡,一阵犬吠声扑面而来,密集、急促、高亢,听不出有多愤怒,但能感觉到它的兴奋,好象它为此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我马上止步,屏息,沐浴在微凉的山风中,就看见一只大黄狗,气势汹汹向我冲来,龇着牙,咧着齿,哪怕是个水泥墩子,都能感觉到它的锋利。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弯腰,去捡石头。
但就在一弯腰的刹那,我知道自己犯错了。
因为我看见那条狗本来冲到离我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在那里刨爪子,一副严重抗议的样子,但其实也是止了步的,但我这一弯腰,它似乎又有腾空而起的势头了。
我记起了王崖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