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戏6

眼瞧着面前的人对自己爱答不理，魏无羡不屑地撇撇嘴，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他把手里捏着的书册放到桌案上，抬手在那书册的封面轻轻一拂，把书册推到蓝湛面前。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到那个什么寺里淘来的，好像是个什么高僧亲手誊抄的佛经，你不是喜欢看佛经吗，送给你的。”
蓝湛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冷冷清清的眼神。
“干嘛，这真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魏无羡扁着嘴，一脸委屈。
实在是被这为老不尊的老祖宗缠得烦不胜烦的蓝湛只能放下笔，拿起了这位老祖宗口中说得来不易的佛经。
可他随手打开，便瞧见里头画着栩栩如生的两个小人儿，做着让人不堪入目的举动。
一旁的魏无羡已经捂着肚子笑开了。
蓝湛无奈地斜睨他一眼，把手里的书册合上，放在桌案上推回到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的笑容戛然而止。
“咦，你怎么不恼羞成怒呢？”
蓝湛重新提起笔，垂头继续誊抄他那未完成的新修蓝氏家规。
“蓝湛，你就回答我嘛，怎么居然无动于衷？”魏无羡把脑袋伸到蓝湛面前，极尽所能地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说嘛说嘛说嘛，你不说我就把你抄好的家规全给你弄没了。”
蓝湛笔尖一顿，抬头。
“五次。”
“哈？”
“你用相同方法戏弄我，”蓝湛深吸一口气，“五次了。”
“啊？”魏无羡歪着脑袋想，“有吗？”
蓝湛心中暗叹一声，不再理会这个记性永远好不了的老祖宗。
譬如，他七岁生辰时，上午魏无羡刚给他做了一碗麻辣面，说是给他庆生，晚上又做了一碗，还说差点忘了给他做长寿面。
于是当晚的小蓝湛，不负众望地闹肚子了。
还有他十岁时，魏无羡给他制了十个灯笼，每一次都是画着兔子。每每送一个时，都不记得自己曾经送过他灯笼。
还有他的生辰礼物，每次魏无羡都说要给他送新奇玩意儿。
然而十几年来，送的都是两只兔子。
如今云深不知处都得专门划分一个区域，就用来养着魏无羡送给他的所有兔子，以及，兔子的兔子兔孙们。
魏无羡无聊地趴在蓝湛的桌案上，看着他认真誊抄家规，手痒痒地在桌案上轻挠。很想像从前一样捉弄他，把他好不容易弄好的家规弄没了，可是那之后蓝湛整整三个月都没见他一面。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蓝湛在哪儿，可每每他的捉弄的最后蓝湛都是径自去找蓝启仁领罚，身上的戒鞭痕层层叠叠，小小单薄的身上还曾试过没有一块好肉的时候。
魏无羡一边气恼地用自己的法力帮那死活不愿意让他看伤口的小孩儿疗伤，完事后又去找蓝启仁的麻烦。
可一大一小两个都是石头，一个每次都去领罚，一个每次都敢真罚。
闹得最后魏无羡只能偃旗息鼓，对着蓝湛各种捉弄都不敢太过了。
“蓝湛，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认我做师父啊？”魏无羡百无聊赖地摊开身子，直接背靠在蓝湛身上，毫不理会蓝湛刹那间僵直了身子，“有我在，别人都不敢收你为徒的。”
蓝湛沉默不语，眉心拧紧。
“这样可是会耽误你的修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