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烟火(8)

“老东西，你还是没能进入新世纪，新年快乐”
而直到最后一刻，李辰才忽然纠结起自己这个开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知道有了自己这第一例后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利第三例……频繁的回到过去会对时空以及历史造成什么影响?他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究竟会释放出罪恶还是希望?他不得而知。自己这样算得上是罪人吗?于是他刚想开口提醒他们等实验结束后删除掉所有的实验记录与实验数据，可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开嘴。不仅如此，就连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思维变得缓慢，感觉逐渐变得迟钝，像是一点一点从身体里剥离某种东西，
“原来是实验开始了呀，这种感觉……”弥留之际，李辰这样想到。
五 回到那年的烟火日
李辰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道光，意识早已感受不到肉体的存在，自己像是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随着翻滚的海浪上下起伏。意识逐渐陷入了停滞。而后不知多久，像是石化了一般的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活跃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穿行在一片光明璀璨的世界，周围遍布了幻灭的粒子，而他在其中穿行。远处仿佛有什么在吸引着自己，而他则回应似的像那股力量驶去。
2001年大年夜，这年中国各处的天空中闪亮起幻灭的烟火，其中混杂着一道光远远的射向一个偏僻的小乡村里，而后落入一个步履蹒跚衣着破旧的流浪汉身上，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人无意中看到它，想着深究时却发现它早已混在漫天的烟火中。
视界里白蒙蒙的一片。
慢慢地，李辰有了知觉，他感觉到微凉的雨丝混着雪落在脸庞，有些冰凉，他伸手去摸，只觉得触感异常粗糙；他感觉到清冷的风吹着肌肤，穿着单薄的他冻的有些瑟瑟发抖；他的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炮火声，这声音像极了它小时候看过的战争片里漫天的炮火轰鸣一样，只是除了炮声还混杂着成年人的谈话声，小孩的呼喊声，以及人们的庆贺声。空气中还弥散着浓浓的火药味，混杂着湿润的空气吸进鼻腔让他瞬间就激灵起来。入目之处尽如梦幻，这座小城，这个小村，原本他以为早已消失的记忆再次浮现，深邃而古老的感情蠢蠢欲动，源自心脏涌向脑海。他记不太清该往哪儿走，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热，而他的脚步不听使唤，自动得一步一拐进入一个小巷，到末了终于看见一个敞开的朱红色大门，他有些颤抖的向里面走去，门内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人在教训一个小男孩:
“你说说，喊你买个东西你买了吗，又到处乱跑”
“我买好了呀，就是看见天上飘着一到流星，我就跟过去看了”
“你还敢撒谎”
“没有，没有，哎呦，我疼，妈，别拧我耳朵，好吧，我承认，我去看别人放炮仗去了”
“下次再说谎我饶不了你”
“可是真的有道流星欸，还会转弯呢，虽然也去看烟花就是了”那小男孩小声嘀咕道。
只一眼就认出了，李辰看着与记忆中有些许差别的母亲，还有熟悉的家，就再挪不动一步了，眼眶夺眶而出。
……
“来了来了，成功了”脑电图仪上原已消失的波形再次出现，并且频率逐渐升高，直至β频段。想必此刻本体正处于极度的兴奋当中。控制室内助手掩面抽泣，而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宣布道；试验仓外，得到消息的儿子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只是默默地望着父亲的身体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部长也早已赶到这儿，嘴里还念叨着“总算是成功了，等那天老子也试试，看我不穿越到你年轻的时候揍你一顿”然而眼神中却有止不住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