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网纪元【原创伪科幻】②(3)

他抬手关掉它，将这团浓重的绿色阴影从眼前抹去，继续由可见光带领着向下方行走。
嗡鸣声却未曾消失。
偶然间，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斑驳剥落的墙壁，几行巨大的红色字体赫然显现。
“Похоронить капитализм советскими ядерными бомбами”“是冷战时期留下来的。已经两个多世纪了吗……后来一定被重新改造过，不然，这种嗡鸣声……它怎么可能对天脑的信号造成干扰……”
“干扰？天脑不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吗？督战官大人？”
“少他妈废话！那就是电磁波被干扰！快点把那该死的基础通讯器给老子关掉！”
“早就关了。”
“……”
滴答。
水滴从某个角落滴下，在静默中发出唯一的轻响。
阴冷霉湿的气息越发浓重。
“…穹网…嗞嗞嗞…受到严重干扰……嗞嗞嗞…任务可以终止……”
“…安全…嗞嗞嗞…可控……请求…嗞嗞嗞…官准许……继续前进需要…嗞嗞嗞…戴罪立功……”
脚下的阶梯开始出现苔藓类的植物，踩上去，一种恶心的黏腻感油然而生。
“……嗞嗞嗞……必须……嗞嗞嗞……返回……嗞嗞嗞…命令————”
几缕极其细微的风吹来。
腐坏的恶臭气息猛然灌进鼻腔，督战官想不了更多，拔出手枪跟随格雷尔的步伐，迅速跨步转身转过前方的拐角。
眼前所见，竟是一条地下河流。
电筒的光芒穿不透浑浊的水层，只在表面反射出缓缓流动的墨绿色，和百舸争流般漂浮着的杂物。
看来刚才的通道，连通到了城市下水道系统。
漂浮的杂物，大部分是令人作呕的垃圾，但也有三两个密封完好的箱盒，一同漂流向下。
有关通往这里的通道和这条下水道的一切，都值得好好调查一番。
“…嗞嗞嗞…发现——嗞嗞嗞…传回———嗞嗞嗞…”
嗞嗞嗞……
嗞嗞嗞…………
嗞…………………………
啪嗒。
［监视器01已与天脑断开连接］
［监视器01已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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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唔——咕噜咕噜————咕噜——唔唔————”
督战官的双臂在水中徒劳地挥动着，搅动起淤积的沉渣，让墨绿色的水更加浑浊不堪。格雷尔此时正将他死死地按在水中，脸上的表情撕去了一切懦弱和谦卑的伪装，露出刀锋般的仇恨。
督战官的动作越来越慢，片刻后便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身体正被缓缓向上提起。
离开水面的那一刹那，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向格雷尔所在的方向袭去一记肘击，却正好撞上他举起的匕首，锋锐的利刃垂直着刺穿护腕，皮肤到骨骼。
声带发出嘶哑的闷响。
格雷尔的手腕轻轻一转，将督战官的肘关节彻底切断。
他被格雷尔扔到岸上，被折断的双腿扭曲成怪异的姿势，身上军装所吸的水汇聚成几股细流，淌入水中。水流干之后，血液接着原来的细流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