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一）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了。
是家里打来的。回想一下，是很多年都没回去了。
为什么呢？
来回麻烦。学业。
啧，都是借口。
老男人外面找了个“温柔大方”又“依人”的小鸟，拿着女人的不知事不顾家作台阶。
女人的暴脾气，砸也砸了，闹也闹了，和那只小鸟互相扯着头皮，也终究败下阵。
少年相信自己的父亲，宽慰着母亲。
害怕失去老男人的女人常常无端的发火，厉声着质问少年，为什么不去死。没来由的扭打，没来由的叱责。未修剪的指甲嵌入肉里。少年知道，母亲是无心的。女人尖锐细长的数落嘲讽里带满倒刺，咬下去狠劣，抽离也无情。
少年从来都是默默受着，只有一次，在女人咄咄逼人让他跳楼时，离开了家。这里的夜晚没有星星，他觉得自己要快被黑暗吞噬了，少年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想了好久的星光，就回去了。也许哭了，也许没有。
妹妹不一样，她的血液里有着母亲的极端、暴躁。她的不羁鼓动着她每次都直接怼上母亲，用尽她所知的稚嫩脏话骂骂咧咧，受了打就拼劲全力地还。只是最终只会被打的更惨。
少年看着妹妹泪汪汪的眼里的恐惧不解，少年一遍遍地安抚着她，告诉她别听别顶，告诉她母亲自己也不想，母亲她控制不了。
母亲是无心的么？少年不知道。他不明白妹妹的倔强，也不明白母亲的心。
“喀哒”
星星碎了。斑驳陆离。
少年梦里醒来都是吵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