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随笔录》——春秋代序歌(2)

我暗中正头疼着，门却被人敲响了。
“大小姐？”门外是红美铃清脆干净的声线，不同于往常，她的声音中带有很苦恼的情绪。
“进来吧。”
身高很挺拔的她甫一开门，就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哪怕她的身材在墨绿色的华人服和裙褂罩着下依旧惹火，但寻常人在她这接近一米七八的高度面前，依旧会感到很有压迫力。
红美铃给人的压力之大由立刻躲在我身后的小咲夜的畏惧表情中可见一斑，她甚至胆怯的扯着我的衣袖。但实际上这家伙是温和到呆呆的那种类型啊，我在心中默默吐槽。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那个……”红美铃的眼神有些游移，看上去挺不好开口的样子，“就是大小姐……”
“您的花可能养不活了。”酝酿到快要发酵的时候，红美铃才豁出去一般的把话头挑明，说完就把头埋了下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经筋跳动不止，按着它闷闷的道，“你把我交给你的花养死了？”
“嗯……”红美铃头埋得更低了，然后才醒悟过来，连忙抬起头摆手，“不不不，还没死，还有一口气吊着……”
声音越来越小，估计我的花真的就只有“一口气”了吧。
“几株？”
“哎？”
“我说你养死了几株。”
“喔喔喔，没几株……就是您最爱的那株也快……”红美铃没敢说下去。
我最喜欢的那株花还是帕琪在我生日那天送给我的，我一向都挺喜欢那种魅红色的花瓣，帕琪好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那把种子里就只有那一株好好活了下来，以前都是园艺水平很高的一位妖精女仆照顾的，只可惜她自己不久前隐退离开了，红美铃说她以前好像种过这种花才连花带老园丁的种花笔记一起交给她的……
我这边真的是要被美玲这个呆瓜给气死了，同时也在埋怨自己怎么就信了红美铃这个不靠谱的，磨着尖锐的牙齿，恶狠狠的道；“如果那一株都没了的话，你就自己去花圃里把自己埋下去做花肥吧。”
我拉着一脸懵逼的小咲夜就下了楼梯，红美铃悲鸣了一声，也垂头丧气的跟了过来。
走到大门前，我才注意到外面很凶猛的雨势，之前听红美铃好像嘀咕过这几天的雨很像她家乡的梅雨一样，但更加的狂暴。
的确很狂暴，苍莽的天空乌压压一大片，豆大的雨水像是落了线的珍珠斜撒在大地上，迸溅起一颗颗的小水滴，连红魔馆高一阶的台阶上都有水渍的痕迹。
在迷迷蒙蒙的水雾中，红魔馆给人港湾一般的温暖感觉。
但现在我却要从安全温暖的红魔馆大厅里走出去，心中莫名的忧桑。
没好气的指挥红美铃去拿伞，我趁机想把小咲夜交给一边的妖精女仆，但她却不松手，很明显对其他人有隔阂。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么小只的咲夜给我的感觉就像妹妹一样，实在对她凶不起来。
虽然把芙兰关在地下室的我实在不像个称职的姐姐……
只能迁就她，同时又指挥刚跑回来的红美铃再去拿把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