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
故乡的水,它是活的,将墙瓦砖书写的白洁,墙内,便是人家。
小时的我特喜欢贴着墙走,如老人杖着拐一样,儿时的步子小,要迈十几步才可过一面墙,墙啊,他是高大的,我的爷爷奶奶都没他高,他的步子也很大,一迈就是一户,一桥,一街。那墙,来得结净,似镜子一般,我总想在墙上看出点自己的影子,人照的是镜子,墙照的是影子。我的影子如墙亲生的一般,总粘着他,墙如一张纸,我的影子紧紧抓着他,拉过这家,扯过那家,到没拉多久,结白的衣服被我影子撕的七零八碎,露出枯黄的皮肤。
我的影子在墙上倒是越来越小,小腿跑的飞快流进了城市。
小溪印着白墙,隔河的两墙相望又是那样遥远,水偷走了他们的灵魂,在水中的两墙,就不是那么遥远了,鸭子少了,浮莲多了,墙影上也如开了花,我想,可能是我偷偷埋下的吧。
离我上次观望墙已过去久远,墙啊,他想我,白刷刷的墙一直建到我的心上,我紧扯着他,墙不再是我的依靠,反倒生怕他被粉碎。比起这个,他更愿意留住些什么,白墙的话比任何老人都多,现在的总是孤零零的,身上的痕,总等着明白他的人去解读。他的灰,也有了岁数,轻轻的浮在空气中。
我摸他时,他也摸着我,他没有我的语言,却有同中回忆,也许,墙才是最值得重读的,如一位老友,总得聚一聚!
新年快乐啦各位!——白斯卡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