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雨

何文洁在等雨 这栋教学楼不是最高的建筑 但视野很好 有风 一株爬的很高的树 柔软嫩绿的叶 宁静美好 最重要的是 ——没人
他也不知道是人们避开了他 还是他太过孤僻 亦或两者兼有 总之 他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也好 清净 他用最简单的方式为自己开脱
何文洁在等雨 那是一场 很准时的雨 一个多星期以来 它在同一个时间下 在同一个时间停 就像来赴约的朋友 但大家都躲着它 不是吗
撑着伞 信步 举着书 狂奔 或悠闲或匆匆地走过 低头注视鞋尖 唯恐溅上水渍 没有人会抬头 望一眼 青灰色的天
呐 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呐 长沙也会有这样的天空吗
呐 有回到我们的花田悼念吗
呐 还……
她想了想 把最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这个问题 永远 永远不会被说出口 何文洁把四个问题用最整齐的叶包好 拿最清脆的细草系好 贴上茉莉的邮票 托付给风儿 要它快快送达
何文洁在等雨 他看了看天际 几缕霞绕爬上云端 远行的风儿留下丝绸般的行迹 昏黄的天如幕布 缓缓拉开 「要开始了」 何文洁喃喃道 用袋子封好稿纸 正坐着 等待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