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旅】第一章：初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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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隆元年，塞外芸石城的一座贫民小房内，苏夜正打着哈欠。昨日他去城西祈远楼喝了八斤酒，回来的时候脚下不稳，迷迷糊糊摔到在街边，竟在大街上睡了一宿。今早从街边醒来，腰酸背痛，脑袋像灌了铅。身体不适也就罢了，没想到放在手边的腰刀，还有塞在腰间的钱袋都让人顺走了。腰刀只值个二两银子，倒不算什么，只是那钱袋是昨天帮人摆平仇家拿的酬劳，一口气杀了十八口人，才拿到四百两银子，如今却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当真是喝酒误事。
“他妈的，愿那小偷生儿子没屁眼！他儿子生儿子也没屁眼！”苏夜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打了盆水，先洗了把脸，随后脱了上衣，取了毛巾蘸水擦拭身子。他摸了摸肩上新添的伤，大约深一寸，已经结了痂。“最近真是越来越迟钝了，竟被那几个龟孙子划了一刀。”
擦洗完毕，他两手支在盆上，望着水中自己肌肉上的各处伤疤，低声念道：“这条新疤添的，没劲！”他回想着身上每一道疤从何而来，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还有死在自己怀中的……
他狠狠摇了摇头，把自己从往事中拉回现实中，水中的自己，胡须凌乱，活像一个四十岁的大叔。他摸了摸胡子，差点以为摸到自己的头发，是该刮刮胡子了。
他开始找自己刮胡刀——他杀人的腰刀。找了半天，一拍脑门，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这小偷连刀都拿，真是他娘的穷疯了，我咒你八辈祖宗！”
要想刮胡子，还是得先买个吃饭的家伙。于是穿了上衣，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去墙角撒了泡尿，就出门去买刀了。
上街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街上的各式饭馆都忙活了起来，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条街。苏夜本来不饿，但一闻这香味，再一摸肚子，这肚子自己就响了起来。他揉了下鼻子，摸了摸兜，抠出了四文钱。这点钱下饭馆是不可能了，先吃碗面对付一下吧。于是在街上找了个面摊，刚一坐下，看了眼锅台下写着面条价格的牌子，最便宜的葱花面也要八文钱一碗，叫来面摊老板道：“老板，给我来半碗葱花面。”
面摊老板连忙说没有这么卖的，苏夜一瞪眼睛，老板见他脸上有疤，而且胡子脏乱，心中害怕，不敢违拗，就给他做了半碗葱花面。
面条上桌，苏夜剥了两瓣蒜放在一旁，又舀了一大勺辣椒放在汤中。咬一口生蒜，吃一口面条再喝一口热汤，吃的不亦乐乎。
半碗面条下肚，衬着这一碗热汤，苏夜只觉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吃完了面条，苏夜取出那四文钱，拍在桌上道：“老板，我吃半碗面，所以就付四文钱，可没占你便宜。”
刚出面摊，却见两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是两个本地的胡人，瞧衣着像是有钱人家的侍卫。两人高声呼叫，正在追着一个人。被追的那人身材瘦弱，穿了身棕灰破衣，手中拿着一柄腰刀，逃到了一处墙边，翻身跃入墙中。在这人跃入墙中之事，苏夜突然大叫：“狗贼！还我刀来！”却是那翻墙之人拿的刀正是他的腰刀。
（未完待续，每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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