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之日（序章及第一章）(6)

糟了，现在生活不单调了。
我与旁边的人对视了一下，尽管在厚厚的电工防护玻璃下，看不见一张清晰的脸。
“IA36，IA37，IA38，IA39区已启动隔离一级，IA32，IA33，IA34，IA35区启动隔离二级，IA31区启动隔离三级。紧急工程队已出发。”
眼前无限延伸着的走廊突然被一扇切断，现在气密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
风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第一次出现了，一些轻小的物体飞了起来，飞向那扇缓缓降下的气密门，飞向IA31区。
但那扇门却迟迟关不上。“妈的，这又怎了？”
一个人跑了起来，似乎想要把那道门拉上。好一会，才传回一句话。
“门被卡住了！”
我们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救援不及时赶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有几个人试着去拉旁边的门把手，但没有一扇门打得开。打开门还得要专门的钥匙才行。至于避难间，一间都没看到。
风越刮越大，我只能抓着旁边突出的一个门把手。但肥厚的绝缘手套并不适合使劲的用力，正当我要被风吹走时，风变小了。
那些风，或者说是外泄的空气，一定是从某个口子里冲了出去。但那些憋屈的空气在外面也得不到自由，在极低的温度下，它们瞬间就会变为颗粒降下。这个星球这么多年来，这估计是第一次下雪吧。
“外界氧浓度过低，内循环已自动开启。”这次是内置扬声器的声音了。这种电工服专门设置了一套极端环境工作模式，有一个内置供氧装置。有些电机设备需要在真空环境下运作，所以设置这样一套系统是有必要的。
我看了一眼头盔上的显示器，储备氧还能够用好几个小时的。好几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各位，”头盔里再次传来清晰的声音，“这里是中央管理处。IA31区的大气泄漏原因不明，等我们回调监控的时候发觉整个顶层的监控设备全部都被离线了。我们认为是有人在暗中搞破坏，请你们提高警惕。一支救援队已经在路上了。”
一阵滋啦之后，头盔再次传来声音。
“我是中央站特别勤务9组组长，我们已经向你们赶来了，请保持冷静，完毕。”
寂静。
不过貌似有人有意想要打破这寂静似的，大地震颤了起来。
“天穹被打开了！”有人惊恐的喊道。
我抬头望去，天空的金属中出现了一道黑缝。很快，这条黑缝越来越大。随着黑缝变宽而增加的，还有无尽的寒意。
又一阵嘈杂声。
“想活命就把你们的电热丝功率开到最大。”突然，一个陌生的人声传了过来。的确，这人声不同于那些中央管理站官员的声音，没有那种一眼一板的仪式感在里面，反而似乎还多了一丝慵懒。但这慵懒的声音背后，却藏着一个摸不透的身影，如同现在头顶上那漆黑夜空一般。
“如果把电热丝开到最大，我们在50分钟内就会耗尽电量！”
“如果你们不把电热丝开到最大，那你们5分钟就内就会因严寒而死。”那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