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11)

“殿下，来尝尝吧。”万萧雪剥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很亲昵的动作。他却避开了。
看着在桌子那头兀自吃得欢快的女子，眉峰微拢:“这荔枝是用冰镇的，太子妃前些日子病刚好，可别贪凉吃多伤了身体，累得母妃又责罚于雪儿。”
他这话说得十分刻薄，她和万萧雪都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他被那两道目光盯得不自在，清咳一声，刚要说话，她却先反应过来，起身行礼道:“殿下说得是，臣妾这就回去疗养身体，好早日接替府中事务，免得妹妹一个人太过劳累。”
万萧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他。
“殿下，未免也太不给姐姐面子了。”
“无妨，她若是会放在心上便好了。”
“……”
果然，她一连几日都掐准了时刻到他书房蹲点，他赶不走她，便也由着她去了。好在她也知趣，并不多留，将万萧雪带来的水果吃掉一半，便眉开眼笑地离开了。
今日，她照常赶在万萧雪到之前半个时辰的功夫到了书房。他已经习惯了她在书房叽叽喳喳地吵闹，甚至看着她靠在书架上随意翻乱也不在意，只是像往常一般叮嘱她几句，就埋下头去看文书了。
她其实也安静得很，他不主动搭话，她自己看书也看得入神。倒是他自己却总是在看文书的间隙向她站的那个方向瞄一眼，看她在做什么。
“殿下，可要喝杯茶润润喉？”
“不用。”
他仍低着头看文书，耳边传来她倒茶水的声音。然后——
“啪”
“殿下……”
瓷杯落地，发出清零声响，他猛地抬头看去，她已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沈之瑾，沈之瑾，你醒醒。”
他抱着她，喊着她的名字，想要叫醒她。可怀里的人双目紧闭，任他如何叫她骂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殿下，快去请太医”万萧雪站在门口，她倒是镇定，提醒他要叫太医。而他被一提醒，终于记得叫身旁的小厮带上他的印信快马至皇宫去请太医过来。
“太子妃怎么样了？”太医诊脉出来，他就冲上去问道。
“太子妃身负武艺，又在毒发作之时及时封住经脉，没有让毒素随血液流至全身，眼下微臣只需用针将毒逼出来便没事了。”
“敢问太医，可能看出是何毒所致。”他轻舒一口气，但想起她倒地时那痛苦模样，又觉得怒火中烧。
“此毒毒性强，发作快，片刻间便能取人性命。倒有些像……”
太医已经又退回到帷帐内，为她施针驱毒。他坐在屏风外看着。有侍女端着清水进去，又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终于——
“殿下，太子妃的毒已祛除完毕。微臣再开几副药给太子妃吃了便无事了。”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上不由露出一副疲态。他见了，忙叫人带太医去后院安置。长夜漫漫，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索性留下太医，也好有个保障。
侍女熟练地给她擦身换衣，又换了新的被褥。或许是有了上次照顾人的经验，再喂药时记得把控好力道，没有再弄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