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与念念

张云雷第一次见到念念是在12年的深秋。
彼时北京的天已经很冷了，平日里本就不太热闹的小园子更是观众寥寥无几，这天午场只剩零星几人。
躲在幕后的张云雷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多年的舞台经验使他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看着台下漫不经心的看客，他预感也许撑不到演出结束了。
张云雷愁的眉毛倒成了八字。可能怎么办呢？该演还是得演。深吸一口气，张云雷调整好面部表情走上台。
“我叫张云雷，给您唱一段太平歌词”。
“杭”字的音儿还没出来，张云雷眼瞅着门口进来俩人，看起来是爷爷带着孙女儿。
“老人家您请坐，我给您唱一段儿”。
小姑娘扶着老人在一排正中的方桌坐下，张云雷这才看清小姑娘的脸。小姑娘扎着高马尾辫，穿着件火红色连帽斗篷，领口处还有一圈雪白的绒毛。小脸粉扑扑的，煞是好看。
“我表的是峨眉山，白蛇下界.......”白蛇传还没唱到一半，先前散落在后面的几桌人已经陆续离开了。张云雷不免有些失落地低了低眉，却一眼瞧见小姑娘正支着胳膊拖着腮帮饶有兴致地听着。
张云雷顿时来了精神，一句唱得比一句好。
一曲唱罢，老人和小姑娘齐拍手：“好！！！”
那天返场，张云雷格外来劲儿。
之后一连一个月，老爷子倒是经常来，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带着小姑娘。“应该是功课太忙吧”，张云雷心想。
碰到一个年轻人爱听太平歌词这些老玩意儿太不容易了，所以每次上台前，张云雷都要躲在幕后往观众席看好一会儿。小姑娘只在周末出现，一般开场之前就到了，偶尔也迟到。
打照面儿多了，张云雷跟小姑娘混了个脸熟。
转眼12月了，这天返场的时候又没剩别人了，老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跟小姑娘嘀咕了几句也提前走了。张云雷索性跟小姑娘聊起天来。
“你叫什么呀？” “不告诉你。”
“你知道我叫张云雷，可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念念。”
“念念，为什么叫念念啊？” “我妈说被人念着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还挺文艺，张云雷心想。
“你爷爷都走了，你待会儿一个人回家不怕吗？” “.......我都高一了。”
“我还以为你小学生呐，你看着可显小。你这么高学历呐，在我们德云社，初中可是道坎儿啊。”之前净把人家当小孩了，张云雷有些不好意思。
“术业有专攻嘛。”念念笑得很甜，张云雷心里也温暖了起来。四年级学历让张云雷北漂那段时间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歧视，念念的一句话稍稍填平了他心里的一块小疙瘩。
两人聊了很久，在念念的强烈要求下，张云雷还唱了大段大段的京剧和小曲儿。
时候不早了吧，念念抬手看了看表。“我走了啊，下次见吧张云雷。”
“嗯下次见。”看着念念的背影，张云雷竟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