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何九华】黄粱一梦(17)

“游园吧。”
“我还以为你会想听惊梦。”
他们相视一笑，是苦笑。
第二天何九华因为扰民被批斗得更惨了。
几天非人的身心折磨之后，他们疲惫地在驴棚里相互依偎。
“驴棚也好臭啊。”
“我都闻习惯了。”
“我记起当年赶驴车送你回军队的事了。”
“要是当年我们没有遇上，或者彼此狠心一点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舍得吗？”
“不舍得。”
“你还想唱戏吗？”
“唱完明天再被斗一遍？”
“还记得孔鲋藏书吗？”
“拿鼻烟来去味吗？”
“我不止藏了鼻烟。”
何九华浑浊的双眼中突然泛出清亮，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郭霄汉。郭霄汉目光灼灼地看着何九华。
“唱十八相送吗？”
“去河边的戏台上唱？”
“怕吗？”
“不怕！”
他们在漆黑的夜里给对方化妆，穿戴整齐。两个俊俏的书生立在看过世间沧海桑田的戏台上，摘下大字报和横幅，撕得粉碎，挥向台下。
“老汉，你看下雪了。”何九华指着纸片笑。
“awesome.”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夸你好看。”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肉麻。”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咱们开始吧，可惜了，没有乐队。”
“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
“弟兄二人出门来，门前喜鹊成双对。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归。”
……
死寂的小镇突然有了声响，如诈尸一般，僵尸们举着灯往戏台这里三三两两地涌来。
“观音大士媒来做，我与你梁兄来拜堂。”
“贤弟越说越荒唐，两个男子怎拜堂？”
……
僵尸们举着灯来给咱们贺喜啦。
“如此多谢贤弟来玉成。”
“梁兄你花轿早来抬。我约你七巧之期我家来。”
“临别依依难分开。心中想说千句话，万望你梁兄早点来。”
蚂蚁爬上老旧的戏台，啃食着，吱呀作响。
断瓦残垣之上，两只蝴蝶缠绵翩跹，飞离着纷纷扰扰的尘世间。
end.
－－－－－－－－－－－－－－
当时的后记
终于写完了。
其实一开始憋了很多话想说，但是写完之后反而不想说了。因为太累了，也因为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就随便写点，想到什么写什么。
先说说灵感来源吧。
在回家的路上重温《繁华唱遍》的时候突然有的灵感，而且当时就非常确定，我要写汉华。
然后构思的大纲变了又变，定了之后开始写，本来想写得细腻一点，但是后来发现照那么写篇幅太长了，我写不来，主要是我急着写完，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我后面越写越简略，其实就是急着把剧情走完。
我有去查一些昆曲和越剧的资料。本来想纯走昆曲的，但是昆曲太精深了，短时间内我一点点皮毛可能都了解不到，而且昆曲算百戏之祖，吴越方言也相似，所以混了越剧在文里。其实现在越剧纯女班会多一点，唱越剧的男性相对少一点，但是以前确实都是纯男班的。了解到这一点之后我就放心大胆地写男旦了，至于到底能不能唱昆唱一半转越，我不清楚，这么写只是为了取巧，要是有了解的朋友可以在评论里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