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卿不可(2)

而先生只是敛了敛眉眼，低头低应一声，“嗯。”
“先生，你……”你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杨九郎想问却不敢问，一则他喜欢先生，先生未必喜欢他，二则……若是先生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他要如何和先生相处。
末了只是失落的低下头沉默了几秒，而后仰起脸来仍是露出微笑，“那我走了哦先生。”只是那笑容看着怎么都有些失落和丧气的意味。
“注意安全。”
杨九郎顿了顿步子，最终是没回头，也没有说一句话便走了。
张云雷表情迷茫的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意识到，冬天到了。他是后来才知道，九郎特别怕冷，但却总是无论有多忙都要给他煮一杯热咖啡暖手，生怕他冷着了。却看不到自己被冻的通红的手。
“九郎！！”在完成任务撤退的时候一阵爆炸声传来，杨九郎的同伴只来得及看到还未及时撤出的他被炸飞的衣角，眼中焦距放大到数倍。
那颗星球很快就散成一片，洒落在蓝色的星际。他无法接受的抱住头摇晃，因此没有看到一道残影从他侧边掠过。
在一片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土地，张云雷抱着怀里仍闭着眼睛的杨九郎一阵后怕。
“张云雷，就算你救了这些愚昧的懦夫让她们对你言听计从又怎么样，还不是连自己爱的人都护不住！哈哈哈哈……”
“啧，真是可怜，原来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手……”
“哈，堂堂一个新世纪的首领，竟然连自己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
脑袋嗡嗡作响，他好像只能看到对面人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听不见。杨九郎死了，那个小眼八叉总是用他的小奶音儿腻乎他的杨九郎……
“他说……如果有来生，他还是不要再遇到你了。”
孟鹤堂把这句话带给他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那个小眼八叉的，在外能把人打的天翻地覆的却只在自己面前奶声奶气的小霸王，不在了。
“咳…咳……”怀里的人动了动，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眉头皱着，本白白嫩嫩的脸被爆炸时的扬灰弄得黑一块儿白一块儿，小孩儿的眼皮一动一动的像是要醒来。
“……先生？”杨九郎的眼睛里透着茫然，先是反应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他心心念念的先生正在自己眼前。
他看着他眼底的欢喜，心却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小团子。”他念起自杨九郎成年后便再不肯让他喊过的称呼。
“先生？”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配不上你的欢喜，但总要护你周全。
杨九郎已经懵在原地，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想象过和先生表白，但在他的想象里，先生总是拒绝了他的。不怪他这样不自信，只是先生给人的印象总是如空谷幽兰，古有一句，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他有时候就想，这不就是先生本先。
“我……先生……”他语无伦次，慌乱的眼神四处飘就是不往先生身上看。
他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先生带回母星，还是那间木屋，在这个满大街都是高楼大厦的星球上显得格外孤立又清冷。杨九郎看着它，只觉得这里满满的都是他与先生感情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