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戒指

当晚霞的余晖尚未熄灭时，整座城市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哟嗬，今天可是倒霉透了。要知道，今天我刚出工厂就跌进了一个雪堆里——有一米多深。”玛琳娜·伊万诺夫娜·伊万诺娃推开门，抖净身上的积雪。“米沙？”
“妈妈。”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朝她跑来。“汤和面包都在炉子上热好了。”
“真乖。”女人抚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叫祖母一起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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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玛琳娜提着一盏油灯，仔细清扫着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这是她结婚数十年来雷打不动的*****沙在另一盏油灯的火光下读着故事书。祖母身体不好，已经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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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琳娜打开橱子的门，擦去落在上面的灰尘。她拿出一个小小的首饰盒，这里面，装着老祖母唯一留存下来的嫁妆——一枚有着久远历史的金戒指。玛琳娜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了首饰盒。
可首饰盒里空荡荡的，原本应该放着金戒指的地方空无一物。
玛琳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米哈伊尔！”
小男孩吓了一跳，故事书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怎么啦，妈妈？”
“你自己什么都知道，还要问我？快说，你把祖母的金戒指藏到哪儿去了？”
小男孩似乎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吓昏了头脑，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啊，快回答我！你把祖母的金戒指藏到哪儿去了？”
“没有，妈妈，我没有拿祖母的金戒指。”
“你还胡说！上次偷拿你爸爸的东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玛琳娜的嗓门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别以为爸爸不在，我就不敢教训你。把手伸出来。”
“我真的没有拿金戒指，我真的没有拿金戒指。”小米沙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我真替你的父亲感到羞愧......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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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城市笼罩在一片虚假的寂静中。但偶尔，还是会有一两束光线，粗暴的划过城市。暴风雪，也在扑簌地肆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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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老祖母沙哑的嗓音从屋子的另一头传来。
“啊，妈妈。是米沙这个坏孩子。他偷拿了您的金戒指。我现在就要替他父亲教训他。”
老祖母慢慢踱步到橱子前，拿起首饰盒，缓缓摩挲着。“行了，玛莎。这孩子是个天使，跟他父亲一样。”
“金戒指，是我拿走的。”
“为什么，妈妈？”玛琳娜不解的问道。
“我把它捐给了军队。”
“妈妈......”
“不用再说了。难道就只允许你们这些年轻男人上战场，女人去工厂，就不允许我这个老婆子出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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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