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别歌

冬日别歌
南方的冬天散发不安的脾气，任凭如何安抚也无法停息，抖擞一下便穿透所有防御的无情攻击，特别是在屋内，那是从脚底凉到手心的地方。
午后的风带着几分温暖，慵懒的猫悠哉爬上屋顶，挑着暖和向阳的地方趴下，动也不想动。
路还是原来那样，只是人过人稀，在年末的时候才有几分热闹，外面奔波的年轻人回来了。
古老的围墙，斑驳的校园，光秃的凤凰树，流淌的足迹唤醒十年的记忆，寒假之后便成了落叶的天堂，寒风扫过如浪花一波又一波。
很喜欢踩着枯叶的声音，清脆动心，忍不住踮起脚尖跳了几圈，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发现藏在落叶下的凤凰豆荚，由心的喜悦而哈哈大笑。
还记得那张脸，站在凤凰树下的傻笑，慢慢演变成摇曳的裙摆，成长是笑着面对别离，收拾起幼稚的容颜，却无法改变时而幼稚时而成熟的心。
还记得那条校道，追逐的步伐，飞来飞去的纸沙包，里面的是不及格的作业还是遗弃的笔记？
还记得那总坐在花圃石栏上的老校长吗？他的笑容永远总是那么慈祥，也永远留在那里了。
现在，你们还过得好吗？
我已经不记得走过的路，那是鞋子也无法保护的路，脚已经起了茧，那个终点遥而不及。
或许，某个重要的片段遗忘在这里，可这里已经成为埋葬过去的废墟，什么也找不到，唯有那光秃秃的凤凰树。
从学校门口跑过的小女孩，手里的冰淇淋，脸上的笑容，真的好像当年的你。
“冬天又怎么了，又不会下雪，我就喜欢吃冰淇淋，吃着就像看到下雪。”
那一分语气，淘气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捏你的小脸。
后来你我都长大了，离开了，十年了，这个冬天你会回来吗？
想你了，想起你写的那首写给父亲诗，简单的诗。
从竹林走到河边
田野是苍茫而寂寞的废墟
渴望风儿能将我带走
带到遥远的地方和春天相遇
不知道是大地的哭泣还是束缚
田野依然停留在那里
从寒露踏入冬至
节日是苍翠而孤独的叶子
渴望风儿能将我带走
带到遥远的地方和幸福相遇
不知道是大树的挽留还是牵绊
叶子依然停留在那里
从前年到今年
节日是站在门口的等待
渴望风儿能将你带回
带回家
不知道是年龄的等候还是停滞
等待遥不可及
可
一年又一年
我在哪里？
你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