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怪谈——漫路之上

夜路，很黑。
望着车窗外的黑暗，我发着呆。车内烟雾缭绕，听不懂的歌词如蛇般绕进耳朵，我感到头有点晕。
司机是我的父亲，但我们并没有说话。
车灯照亮了前路，再向前是黑夜。车上很暗，只能看到发光的仪表盘。车速不快，但我却感觉被车灯照亮的路两旁的树在向后快速倒退。
车外，远处有几道亮光，想是几户人家。
不知过了多久，车驶了一条隧道。车外原本的几道亮光完全消失，只剩下黑色与车窗上反射的仪表盘发出的红蓝的光。
车头灯打亮了隧道的灰色水泥墙壁，不时能看到蓝、白、黑或其他什么颜色的广告。
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项链在不停摇晃，镜子反射着车尾灯发出的红光与身后的黑暗。
平稳的，车开过了一栋建筑，一些记忆自脑海中浮现。小时候，父亲也像现在这样在黑夜中开车回家，而我则坐在副驾驶。那时，他总会指着这栋建筑，对我说：“你妈以前就在这里上学，之后才转到你那所学校。”
我透过车窗，看着这栋建筑。它十分破旧，水泥墙上的白漆已经掉下了七七八八，只有夜色与其相应，很难想像这曾经是一所学校。
车开过学校，再次驶在被黑暗覆盖的路上。
过了许久，我回到了家。回头望着被黑色充斥的路，有着些许感慨。
这时，上衣口袋中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是三七打来的。
“莫哥，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三七停顿了一下，“请节哀。”
告诉他不用担心后，我挂了电话。
向窗外看去，依旧是黑色。
在这个自医院到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