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

我愿作一匹老马，垂涎吐乌槽。
我曾经热烈地追求雨，追求云，追求风，
渴望像它们一样无质量地飘在半空中，
雨丝，云丝，风丝掠过我脸庞的时候，
我渴望作为一个信徒追随于它们之后。
我满心疑窦，举起蹄子不知朝向何方，
它们的去向是真理，远方，或峭壁悬崖？
困于迷惑的死地，马蹄一遍遍叩打土壤。
“梦想家总爱陶醉在虚高的幻想，
迷失方向者总是在原地纠结打转，
他们不曾发觉自己的身后鲜有脚印。
信仰我吧，大地无法给你风雨云的生活，
但我会成为你的记录者，使你免于歧途。”
我愿作匹老马，固守心里的土地，
恪守心目中的信条，坚定不改，
踏过一路上的深渊。
抬起头，
我将看见为笨拙前行的愚者准备的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