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何凡低着头沉默了,眼睛深深地埋在了刘海里。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对吧?”何不凡回头,朝着何凡无奈又温柔地笑了,把放在栏杆上的手笨拙憨憨地捅回荷包。
“嗯。”不知是坚定了决心,还是面对死亡的面如死灰,何凡的眼神凝固了起来,没有高光,却也没有迷茫和动摇。
“我们的敌人就在这里的某个角落,我们打败了她才能登上上面的那级台阶。”何不凡望了望缺口中螺旋一般源源不断的梯子,“相对的,她将被关在这个巨大的棺材里;这里本来就是她的故乡......”
看到得那样冰山一角,却如此自以为是的我,该被嘲笑了吧。
破晓的黎明般紫色的天空,有黄色的光辉穿插其中。在这个敞开着穹顶的世界里,却有清风徐徐得吹着。“我想用双脚走下去,活不活什么的都无所谓。”有个女孩站在很高的地方,前方是云层之上耀眼的夕阳,把她的脸庞照成模糊不清的黄色,随着阳光直射而来的,还有苍凉的微风,迎面吹在她眼神稚嫩的脸上。
“你好自信啊......”千米之外何不凡凝视着凉气袭人的灰暗云朵,若有若无得笑着,微风摇动他的刘海,其中一帧画面竟像不存在过那样,流露出一丝绝望的忧虑。“我恐怕没有办法像你一样想得开呢。”
她知道,一旦踏在这样浓缩又绚丽的天地之间,就会被心底深处模糊的画面一遍一遍刺入心脏。手伸向着裂开的天空尽头,眼睁睁看着如天空一般宽阔的棺材板缓缓合上。“如果能看到那一幕,也很幸福呢。”那一定很美吧,她想象不出来。她叫叶小婵,“是貂蝉的婵。”她总这样大方得介绍自己的名字。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她的性格似乎没什么变化,有点呆呆的但很开朗,是没有什么个性的孩子,普通的乖巧女生。其实也会因为奇怪的事情而倔强呢,比如让何凡如今都记忆犹新的“蜗牛的墓”。
“我自己没有攻击能力,我先教教你。”
“嗯......不担心对方先攻击吗?”
“他们的能力没有这样快找到我们的方法。你在心里形成一个感情强烈的印象,比如:我们处在一个极度危险的区域,随时可能死掉。”
“我们本来就在这样的地方。”
“好的,不要放松你的恐惧感和压抑感。”何不凡送了口气一样用手扯了扯领口,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再同时想象,对方能平安无事得离开这里。”
何凡不屑得闭上眼睛试了一下,又马上睁开。“我现在没办法想象出'平安无事'的事物,不管是自己还是敌对那方。”
“没有办法了对吧?”何凡似乎是浅浅地不甘地笑了,可掩饰住了焦躁不安仿佛快速生长的藤蔓紧紧束缚勒死他。不要啊啊啊啊......要死了吧......
呵,要死了。
“那你先想象自己凭空悬浮前进了一米吧。”何不凡也皱起了眉头,无奈得叹气。
紫色和黄色混合的虚幻天空投下的光影打下的难以置信的颜色,染出了能够映在人眼中的色彩:阳光走廊上面向铁护栏静静站立的少年,停滞得看着前方被割裂开的景色,一半是日常温馨记忆中沉默安静的小学设施,另一半,是烟雾缭绕只存在于神话景象,像屉子一样划开的另一半世界,他凭空得,毫无凭仗和动作得,向后魔术般得,幽灵般得,徐徐移动了一米。大理石的地面和他的鞋底,滑动发出了轻小的摩擦声。世界的确裂开了一条缝,还被撕开,撕成了平滑的两半